她想掀开眼皮看看是不是江川尧,却无能为力,但她却能感受到托住她身体的人一定拼尽全力,甚至义无反顾。
海里可没有英雄,能如此迅速赶过来救她的人,只能是江川尧。
白蕙要对付的人,也只有江川尧能用他的生命威胁他了。
他这个她曾经偏见认定的坏胚,真的成了她这辈子唯一的英雄。
终于……白芒还是哭了,眼泪流入冰凉湿咸的海水里。
淡淡的,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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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芒发烧三天三夜。
她和江川尧一起被关在岛屿里的一幢房子里。
两人手机和手表都被没收,没有人能找到他们,他们也联系不到任何人。
唯有看守她和江川尧还是那四个人。
脑袋昏昏涨涨,身体倒也逐渐恢复体力。
……
没有医生没有退烧药,每天只有江川尧用湿毛巾反复给她降温。不管江川尧如何威胁命令囚禁他们的人,他们只听钟天耀的话。
白芒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江川尧也不知道。
她和他都没心思和精力猜测外面的情况。
大难不死有没有后福不知道,但至少内心变得十分沉默,所有的好奇和难过都沉入那个冰冷深沉的海里。
白芒觉得自己充满乐观,但她的确生命力顽强,也无比佩服自己的身体素质……第一天她还在江川尧怀里说胡话,第二天她已经能对他咧开嘴角;第三天她坐在床边,思考地看向房间唯有的一扇窗户。
这个房子的描述,跟《黑色风筝》里的红色房子一模一样。
房间有洗手间,还有衣柜,衣柜里面存放着一些款式老旧的衣服,男女都有。江川尧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衬衫和西裤。
白芒身上穿着是一件棉麻长款的旗袍,穿在她身上宽宽松松。
长短和尺寸却很合适。
旗袍是江川尧给她换上。
每天的身体也是江川尧给她擦拭。
唯有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只能随便披着。
因为房间没有头绳,也没有梳子。
她身上唯一的一根黑色头绳在快艇的挣扎过程中掉进海里。
江川尧从出柜了找到一根布料绳子,西装口袋里摸到一个打火机,居然还能点燃。他用打火机点了点绳子两头,弄好之后,招呼她过来。
房间靠墙角,有一张陈旧的布艺沙发。
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白芒安静地坐在江川尧前面,脑袋乖顺地微微后仰,落入江川尧宽阔的手掌里。
江川尧一手托住她后脑,然后用另外的手,手指当头梳地替她理顺一头打结秀发。
江川尧动作轻柔,遇到她头发打结之处也十分温柔有耐心。这几天,她能快速恢复身体,他心情也变得平静,偶尔还能笑一笑。
他和她,也都很默契,不是很想提外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