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人名份定下来,至少到了定娉礼这一步。更不用说草帖问卜了。
“原来我家也请了一个和尚,后来这个和尚因为**进香妇人被官府抓起来,黠字流配,母亲大人不大放心,便请了白云道长再次问卜,果然问出来问题。”
“屁的……”问题王巨未说出来,难怪朱俊对那个少女如此冷淡。实际在王巨心中,若是朱俊这个书呆子气不改的话,未必能配得上那个小姑娘。
但这就是时代的局限。
大家真信啊,下到黎民百姓,上到皇帝士大夫,有几人不信鬼神?
他眼睛珠转了转,复问:“若是你们两家联亲,会带来什么影响?”
“什么影响?”
得,算是白问了,于是王巨换了一种问法:“赵家是不是很有钱有势?”
“算是吧,”朱俊更郁闷了,不然自家早就悔婚了。
“那么是不是有人不想你们两个联亲?”
“为何?”
又算是白问了。
“这样吧,你让你家里的人从京兆府,或者其他地方花一点钱,请一个更高明的大和尚或者道长,但务必是外地的人,离延州越远越好,拿着你们两者的草帖子,请这位和尚或道士问卜。”
“咦,朱二郎,你不写小令吗?”侍儿奇怪地看着朱俊问。
王巨虽在说话,也在看着那个行。
他这个身体贫寒,但宋朝一些风俗他还知道一些的,许多行有名气,不仅要有貌,还要有才。看来这个香玉行是一个才艺双全的妓子,歌唱得也很好,便很矜持。不卖唱不好,唱得多便不值钱了。于是出了一个刁难的题目,让大家写诗词,入得她法眼,这才用这诗词献唱。
实际这是一个很聪明的自我炒作。
雅气有了,身价有了,名气也越来越大。
果然不出他所料,随着诸士子将自己以前写下的小令递上去,她一地看去,又蹙着黛眉,一地放下。
侍儿又讥诮道:“二郎呆性又作了么?”
“毛毛,不得无礼。”香玉轻叱道。
“一边打一边哄,手腕果然很高明哪,”王巨心中再次不耻地想。
可是很管用,朱俊站起来涨红了脸,有些受宠若惊道:“香玉娘子,毛毛责备得对。”
“还真象前世的自己啊。”王巨心中又道,于是暗中将朱俊拽坐下来,悄声说:“风尘女子,为了生计,惯于逢场作戏,更是惯于朝秦暮楚,这样的女子偶尔狎玩即可,若是当真了,只会害了自己。”
“香玉娘子可是真正的清倌人!”
“你验过她的身体?”
“王小郎,”朱俊气愤地瞪起眼,你虽岁数小,不知风情滋味,但不能说出这句粗鲁的话!
侍儿注意到他们两人的低语,似乎这个小子对自家娘子视而无睹,又讥讽道:“这位乃是名传延州的王家小郎吧,可否替我家娘子作一个小令。”
“没兴趣。”
“是没兴趣,还是虚有其表?”
清高有时候是真的,但有时候是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