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韶江自然而然地想到:“肯定是你当傻子时候的记忆,你当个傻子时,记忆肯定也是傻傻乱七八糟的。”
林树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这个解释很妙。”以后对别人她就这么说。
“后来呢?”
“后来……”林树告诉他,她在谷底生活的一切,她和林欢假结婚,她遵守约定没有一个人落跑,到李青对她敞开心扉,说起李家的那段往事。
“原来林欢那个李家的后裔。”那个李家,就连归韶江也略有耳闻。
“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吗?”这是她交付给归韶江最大的信任,有点卑鄙,是拿林欢的秘密来交付的,只是因为她觉得归韶江算得上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他是一个将领,在用兵作战不排斥运用诡变、欺诈的策略或手段克敌制胜,这就叫“兵不厌诈”,但他从不避讳自己的心机,他要做的事,做了就是做了,你们要骂就骂,有本事还可以当面骂,他全然不惧的。
归韶江道:“如果你有需要我就保密,我犯不着拿这样的事到处宣传,李家的事都过去好多年了,七香国那边早就改朝换代,你以为他们现在的国主说话还有用吗?不怕告诉你,你的父君在朝中说话还更管用些。”
“他这么厉害吗?”林树倒是不知道。
“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有跟安海松回去?现在可晚了。”
林树对安海松的评价是:“倒是不后悔,以我对她唯一的一次接触,个人感觉不太舒服,所以即便没有怀疑她说的话,也不想和她走得太近。”
“明智。”
话聊到安海松,林树便道:“我就不必去往王城权都了吧?”
“不行,必须去。”归韶江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为什么,来回一趟耗费我多少时间,这不耽误我的事。”
林树能耽误的事,无非就这一件,归韶江警告她:“就算你不去权都,你以为就能离开摘星国吗?”
是,她又忘了这茬。
“李家的事已过去多年,不急在这一时,你说的李青那个老太太,她无非是想在有生之年得见李家翻案,完成她的夙愿,可你有没有想过,哪有那么容易?”
“先不说年代久远证据不足,按照你的猜测,真要是七香国主有心整治李家,你又作何打算,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七香国正统的王女。”
林树早就想过了:“我知道我不一定有那个本事,但我不会因此就连试都不试,我甚至还没有踏足七香国,怎知后事如何?”
“万一赔了你的命?”归韶江试探地问道。
“虽说我不是那种莽撞的人,但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姑且就算我还她一命呗。”
听到这句话,归韶江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