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务必要好生照顾你们小主,要是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看着这个样子的林依兰,端婕妤的眼泪又忍不住下来。
“端婕妤放心,奴婢会的。”绿萝也忍不住哭道。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地步,明明刚才还和小主有说有笑,说老爷他们进京,她们该怎么怎么的。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变了,小主的孩子没了,连自己都一直昏迷着。
她该怎么和大少爷交代啊,又该怎么和老太太、老爷交代啊。
自小主遇袭之后,绿萝就陷入了无休止的自责之中,连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端婕妤这些人一走,周承谨彻底冷了下来。
“余姑姑、小麦子,去查。”周承谨冷声叫道。
“是。”他们俩都算得上是庆元帝的心腹了,自然知道这话中的含义,立刻领命下去查调查事情的始末。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都回来了。
余姑姑:“回皇上,信婕妤外面穿的衣服,的确被人撒了引兽香,这种香在我们常人闻起来是无色无味,但对于嗅觉灵敏的动物,包括犬类来说,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般都会用来调教凶猛的野兽。
而信婕妤衣服上的引兽香和普通的引兽香还不太一样,像是有人刻意调制的,能让动物更加狂躁。还有,奴婢刚才看了一下信婕妤的身上,发现小主右腿小腿处,的确有一处指甲盖大小的淤青,应该是被石子之类的东西击中的。”
小麦子:“皇上,奴才刚刚也去看了那些被击毙的野狗,发现这些野狗的喉管都是被处理过的,发不出声来,且它们的牙齿,爪子都异常锋利。
皇上,一般犬类、尤其是野狗,爪子因为经常刨土的缘故,都磨秃了,一般是伤不到人的。但是这些野狗的爪子都异常尖利,甚至和野猫一般,爪子还能伸缩。且这些野狗身上长满了瘤块,不像是自然形成,像是被灌输药物导致的。由此可见,这也野狗极有可能是被人饲养的。
还有,刚才余姑姑所说的石子,奴才也去看了,但现场没有石子钢珠之类的暗器,但地上全是黄豆,想必那暗中之人是用黄豆打中小主的。”
两人的调查结果在周承谨的意料之中,他冷笑一身:“先是黄豆,再是放野狗,眼看着计划就要失败了,就暗中偷袭。朕倒不知道,信婕妤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竟让人如此想要置她于死地,置朕的皇嗣于死地。”说着猛一拍桌子,桌面瞬间就四分五裂了。
在场的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等庆元帝自己消气。
“你们立刻去捕杀剩余逃窜的野狗。这里面不简单,给我往死里查。”这个隐患务必尽快消灭掉,否则麻烦不小。
“芳华殿的宫人都被迷晕了,现在你来看看信婕妤怎么样。”叫人把被迷昏的绿萝等人搬出去,周承谨对站在一旁的千明镜说道。
“你还真是有脸,大晚上把我叫来,就是为了给你的小老婆看病。”千明镜却没有动,抱着胳膊,一脸讥讽地说道。
任谁大半夜被人从床上叫起来都不会高兴,何况被叫过来后,还是给这家伙医治他的小老婆,他心情能好才怪呢!
“你到底帮是不帮!”周承谨只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直跳,虽然早就做好被这人刁难的准备,但看到这家伙还是这么欠揍的样子,他真想一拳揍过去。
阿娘的三个儿子,大哥千丈,为人最稳重可靠,最小的秋霜更是这世上难得的好孩子。只有这卡在中间、和他差不多大的老二,性子最为欠揍。他可以说是完全遗传了阿父的智商,却没有继承阿父那会说话的本事,总是一句话能把人噎死。因为两人年纪差不多,他俩小时候可没少打架;就算他现在做了皇上,这人也经常在朝堂上,为了鸡毛蒜皮、芝麻大点的事和他掐起来。
总之,这人是没一次让他顺心的,若不是情况紧急,他也不会求到他头上。
“不帮!你小老婆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果然,千明镜的回答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你!”若不是打不过,他真想把这人狠狠地揍一顿。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周承谨嘲讽道:“你是不是嫉妒我身边美女如云呀,不像某个老光棍,一大把年纪了,估计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吧!想想也真是可怜!”说着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你少用激将法,没用!”千明镜还是不为所动,“你身边女人再多有什么用,全都是看在你的身份地位才对你献媚讨好的,每天想着的都是怎么从你身上获取荣华富贵,有一个是真心对你的吗?没有!”
他光棍怎么了,他光棍,他骄傲。还有,他正风华正茂,一点也不老!
“那总比你每天冷冷清清、身边连个端茶倒水、打扇暖被的都没有,来得好。”周承谨不甘示弱道。
“谁说我身边没有端茶倒水的?那么多小厮都是白拿月例的吗?就算我要找个暖被窝的,我只要稍稍放出点风声,你信不信想要嫁给我的女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他只是不想成婚而已,若是想的话,何须拖到现在。
“大话还真会说,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为了躲避麻烦,放话说喜欢男人,现在身边不仅连女人都没有,甚至连个男的都恨不得离你八丈远。上次你和武侍郎的儿子一起出去喝酒,一夜没回来,武侍郎就告到了我这里,说他们家当代单传,就一根独苗。恳求我跟你说说,让你高抬贵手,饶了他们一家。”他继续讥讽道。
不到三十岁的内阁大臣,还没有成婚,又是镇国公的次子、庆元帝的养兄——千明镜,当初可是许多世家勋贵争相联姻的对象。虽然年纪大些,但他长相俊美,但还是许多闺阁女子对他芳心暗许。他说想嫁她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在当时来说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