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菊不想把事情弄大,便说:“算了,不过是被人调戏下而已,咱们走吧,到别处去吃饭。”
不料铁济堂却说:“就算有人往我脸上吐口水,我也可以笑笑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能对我朋友无礼,所以总得让他们道个歉再走吧。”
胡二爷跟那肥肥大大的人低声说了几句,那人瞄了铁济堂一眼,冷冷一笑吐出话:“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如果你能把我们和金大哥都放翻,我就给你磕三个响头,叫你三声爷爷。”
说着与扶起胡二爷那人对视了一眼,显然他口中的金大哥指的就是这人。
那金大哥嘿嘿一笑接话:“郑老大,我先来。如果我不行,你们再上,别让人说我们以多欺少。”然后踏上一步朝铁济堂说:“我是致公党的金大保,唐先生请了。”随即摆开一个迎手架势。
铁济堂朗朗一笑,“我姓铁,名叫济堂,并非姓唐。”
金大保听了有些儿不尴不尬,“哦,那倒是我弄错了。”然后扭头瞪了杜老大一眼。
那杜老大被他瞪得心慌,本来就结巴,望向铁济堂更是结结巴巴说:“你你你你不……不是是是……说说说说……叫……叫唐唐唐唐……吉……吉……”
莫莫嘻嘻一笑打断他的话:“堂吉诃德,听清楚了吗?这是我师哥的英文名,好好记住了。”
金大保嘿嘿哂笑几声,“既然是姓铁,那就看看你的拳头是姓铁还是姓溏了。请吧,铁先生。”
铁济堂淡然而言:“我看还是别动手吧,免得伤了同胞的和气。让胡二爷向我的朋友道个歉,就得了。”
那郑老大把眼一睁,嘴里冷讽:“今天这事只能用拳头解决。你要是怕了,就给我们跪下每人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看在萧龙头的面上便放你一马。”
“看来今天是非要动手了。”铁济堂神色微寒。
夏东菊拉了拉他的手插上话:“济堂哥,算了,我又没吃亏什么,咱们走吧。”
铁济堂轻轻含笑,“东菊,别担心,我会给你讨回个道理。”
夏东菊颇有些顾虑,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济堂哥,这几人全是旧金山的华人恶霸,号称‘唐人街五霸’。光着膀子说话结巴那个是白鲨帮的老大杜恶怪,穿白衫的那个叫孟松鬼,是刚冒出来不久什么屠龙帮的堂主,跟布鲁斯打架那个是黄箭帮的老二胡黑蛇,肥肥大大满脸横肉那个是黄箭帮的老大郑门神。特别是那个金大保,他原是旧金山致公党的三把手,听说很能打,连萧伯父都让他三分。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快走吧。”
铁济堂泰然自若,不以为意抛下句:“东菊,你放心,量这几个人我自信还能应付得了。”然后转头朝威利斯说:“布鲁斯,你要学拳脚功夫,今天就好好看看。”
话毕,他往前跨上两步,摆出一个威风凛凛的架势,右手打了个请手式,“金先生,请。”
金大保也不客气,展动拳脚就直打过去。
双方斗了一会,铁济堂从他的拳路看出他身兼长拳、六合拳两家之长,已将两种拳法融会贯通形成独家切合搏斗的拳法,确实有些狠手段。
只见他拳脚配合相互攻击,既有大开大合长河奔流之势,又有缠打截击腾挪灵动之态,打到恶处真有摧风撼树的气概。只是他遇到的对手是铁济堂,无论他拳脚刚猛也好,柔韧也罢,铁济堂是拳来截拳,脚来拆脚,一一将他的攻击信手封堵破解。
正当金大保打得心烦意恶,郑门神和孟松鬼同时跳进了打斗圈子,分别攻向铁济的下盘和上盘。
铁济堂闪身避过,朗声一笑,“来得好!布鲁斯,看好了。”说着舒展拳脚,三面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