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却有些激动,“我折腾?你说我折腾?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知道我的苦吗?”周氏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癫狂,“我现在是老太婆了,可当年,我也风华正茂啊!
可你父皇呢?他从没有正眼看过我,不管我如何讨好,哪怕我为他生下皇子,他仍是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姓钱的,我就那般不堪?”
周氏情绪激动,老泪纵横,“奴婢哪个不是势利眼,你们做皇帝的,哪能体会到后宫的勾心斗角?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依附当时的孙太后,可她也压迫我,你当你父皇北狩后,我不想抚养你?那是姓孙的不让!
她要让她的心腹万贞儿……”她顿了下,更为恼怒,“万贞儿那个贱人,她竟敢勾引你……都是贱人,都欺负我。”
周氏满脸癫狂,“终于,我熬出来了,我儿子做了皇帝我成了太后,我卑微了那么久,我不能扬眉吐气吗?”
接着,又是惨笑:“可儿子不跟我一心啊!再后来,太上皇好好的又回来了,姓钱的也回来了,他们成双成对,我呢?”
周氏歇斯底里,“大明祖制,唯有嫡后方能系帝谥及祔太庙,才能与先帝合葬,你父皇临死都不愿下一道遗诏让我入皇陵……呵呵,我死了,也只能孤零零一个人,我当然要在活着的时候享受够,我要把曾经失去的全都弥补……”
朱见深看着这样的亲娘,突然涌出一阵心疼,他起身上前,轻轻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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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挣扎了下,继而放声大哭。
许久…
朱见深轻声道:“钱皇后享有的待遇,母后亦可享有,系帝谥及祔太庙、合葬皇陵,皆可享有。”
周氏身子一颤,“当,当真?”
“自然。”朱见深道,“太上皇的旨意,皇帝也是要遵从的。”
“好,好……”
…
安抚好周氏,朱见深扬声道:“来人……”
奴婢们听到殿内动静,立即退的老远,唯恐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朱见深连着唤了好几声,才喊来他们。
“传旨所有后妃,即刻来长乐宫,皇帝也要来。”朱见深淡淡道,“朕要开个会,速去!”
“是,奴婢遵旨。”
奴婢们不敢怠慢,他们不明白原由,不过,方才那哭声却听得真切,知道发生了大事情……
~
连家屯儿。
小院儿。
王守仁弄来了许多箭靶,却唯独没带来弓箭。
“先生,弓箭我本是准备了的,但我父亲给烧了。”王守仁一脸无奈。
“他不想你学这个?”
“算是吧。”王守仁解释,“但更多是为避讳,京师不比其他地方,天子脚下藏蓄甲胄、弓弩、箭矢……可是大罪。”
李青失笑:“只一套弓箭,万不至于如此。”
王守仁摊了摊手,道:“父亲上纲上线,我也没办法,其他还好说,原则性的问题,父亲一向固执的很,我也怕气着了他。”
你气他还少嘛……李青翻了个白眼儿,道:“你想不想学?”
“当然想啊!”
“东厨有刀,去,砍一棵竹子,咱们自己做。”
“好!”王守仁点点头,径直往东厨走。
李青突然道:“慢着。”
王守仁诧异:“怎么了?”
“它原本好好的,你为了学弓射,就要砍它,这是不是不讲道理?”李青挑了挑眉。
这波,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看你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