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朱见深没有反驳。
江南富庶之地,向来多出才子,唐寅能以如此岁数杀出重围,名噪一时,足见其非同寻常,绝不只是十六岁考中秀才这么简单。
盛名之下无虚士!
这么多‘名流’都认可,肯定有着硬实力。
这时,唐广德走来朝宾客谢礼,又是一阵寒暄,言语间,话题全围绕在唐寅身上,个个赞不绝口,满脸艳羡。
显然,在众人的认知中,唐寅金榜题名,仕途通达,已是板上钉钉。
李青、朱见深没上去凑热闹,他们也就是路过,又不是本地人,且以二人的身份,以后也不会跟这些人有交集,所以只是品茶,单独聊天。
朱见深好奇道:“你说,那唐寅整日读书,连大街上的路都不认识,怎么就声名大噪了呢?”
“他有个好爹啊!”李青笑着说,“前日那幅画明显是下了功夫的,那老唐却说,儿子就花了半个时辰。”
朱见深莞尔,“确实,那厮倒是能说会道,且不让人生厌,会做生意,也会做人,不过,那唐寅却有真才实学,十六岁的秀才,还是在江南富庶之地,含金量满满。”
“两位聊什么呢?”唐广德呵呵笑着走来。
二人尴尬一笑,“没什么,老哥这人脉挺广的哈。”
“惭愧,承蒙抬爱而已,”唐广德谦虚一笑,道:“成亲还要稍等一会儿,唐某先以茶代酒,敬两位贵客一杯。”
“恭喜恭喜……”李青二人道喜。
唐广德笑开了花,饮了口茶,见又有宾客莅临,忙道:“两位失陪,我去应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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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笑道:“大喜的日子,你忙,不用管我们。”
“哈哈……失陪,失陪。”唐广德都快笑成了弥勒佛,宾客都是名流,儿媳也是样样都好,甚至都算唐家高攀了。
老父亲开心坏了,这场成亲礼,他自觉办的风光。
过了会儿,唐寅也走了来,他已换上新郎服。
这时代,新郎官多以状元郎的袍服为主,不然,也不会在后面加个‘官’字。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并非只是文官自我感觉良好,绝大数人都是这个想法,且早已根深蒂固,不是大明才如此。
人靠衣装马靠鞍,唐寅本就俊秀,配上这一身状元郎袍服,更显卓尔不群,风姿绰约。
李青看着这样的唐伯虎,不禁暗叹:不愧是风流才子!
今日的唐寅举止得当,谈吐不凡,时不时还来上两句即兴诗词,显然,事前有练习过。
不可否认,唐伯虎自身硬实力绝对当得起才子名号,但,他老爹的教育、运营,也功不可没。
不然,真就是一个闷头读书的少年郎,怎么也不至于有如此名气。
朱见深抿着茶,看着人群中央,被鲜花、掌声围绕着的唐寅,不禁感慨:
“这后生当真受老天眷顾,连我都有些羡慕了,少年人,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啧啧啧,少年得意,得意少年啊……”
李青颔首。
此刻的唐寅,虽还未功名傍身,却毫无疑问是人生赢家。
慈父贤母,家境殷实,英俊潇洒,文采斐然,鲜花掌声……今又逢大喜,娶的还是名士之女,种种叠加在一起,简直……
令人嫉妒!
连朱见深都艳羡,可见一斑。
“李青啊,你说,他和王守仁,谁能中解元?”朱见深放下茶杯,一副很感兴趣模样。
“这个谁猜得准?”李青没好气道,“还有,你当解元是大白菜啊。”
朱见深笑了笑:“咱们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