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信得过的人,永宁公主就带着冯静苏见了贤妃。贤妃看到冯静苏,露出慈爱的笑容。
“本宫记得你,当年你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本宫还抱过你呢,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大了。”
贤妃这句话让冯静苏心中一动,她突然想到贤妃卧病和她生母李婕妤生病的时间好像差不了几天,这难道是个巧合?
“娘娘,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的,如果不方便和宫中提,不妨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贤妃点头,“你是个好孩子。可惜李婕妤……唉!本宫尚且能苟活到今天,李婕妤怎么就去了?”说着落下泪来。
永宁公主赶紧劝,“母妃,您别太伤心了,当心身体。”
辞别了贤妃出来,冯静苏来到永宁公主的屋子里。“二姐,贤妃娘娘真的是生病吗?”
永宁公主摇摇头,“我不知道。宫里的太医都是这么说的。不过师父临走时说会让书院的血蚕师傅过来看看,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冯静苏也一直盼着血蚕过来给薛艾看看身体,果然医术好的人哪里都是被需要的。
离开芷琼宫,冯静苏去了数日不去的安泰殿。德妃见她来了抱着她“心肝宝贝”的叫,叫得冯静苏脸都红了。“霜娘,您对贤妃娘娘的事了解多少?”
“贤妃啊,”德妃陷入了回忆,“她是荥国公主,听说与陛下是在一场荥国的宫宴上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后来她就和亲来了我国。所以她一进宫就宠冠后宫,在她生下永宁再度怀孕的时候,有传闻说贤妃如果生了皇子,陛下就会改立贤妃的儿子为太子。后来贤妃莫名其妙地生病宫里私下都在传是皇后动的手,只是没有证据,又查出和鲁充容有关,这件事就和皇后没关系了。”
冯静苏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一些消息好像逐渐清晰起来,只是还需要一条线将其穿起来。
“霜娘,您觉得呢?”
德妃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冯静苏已经明白了德妃的意思。皇后此人心狠手辣,最看重的就是太子,怎么可能让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太子地位?只是如果是皇后下手,那必然是下毒,这种事虽然隐蔽,却绝不可能查不出来的,为何皇后还能安然无恙呢?难道是皇帝心软了?
“霜娘,贤妃生病的时间是不是和我娘生病的时间差不多?”
她问出这个问题,德妃的脸色立刻变了。“云逸,你查到了什么?”
冯静苏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很巧。”
德妃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是很巧,我起初也以为这两件事有关联,可是我暗中查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她拉着冯静苏的手,不甘心地说,“云逸,我总觉得你娘的死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宫中凶险,有些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有人不想让它被人知道,你明白吗?”
冯静苏知道德妃是担心她的安全。“霜娘,我心里明白的。不过这件事我会查,如果我娘真是被人害死的,我会查出真相,替我娘找回一个公道。”
“好孩子,你千万要小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德妃摸着冯静苏的头。
“霜娘,帮我留意凤德宫的情况好不好?”冯静苏撒娇。
“你怀疑皇后?”
冯静苏眯着眼睛,“当年的事我不清楚,不过她现在容不下我了。”
贤妃的事情永宁公主一直在查,她曾经深夜潜入太医院查阅当年的脉案,然而查阅多次都没能找到。她不知道是自己没有翻到,还是当初的脉案已经被销毁,这几日她得到了冯静苏的消息,贤妃当年存在太医院的脉案确实被人毁了。当年太医院失火,火很快被灭掉,只烧毁了一小部分脉案存档,其中就有贤妃的那份。
事情越来越蹊跷,如果贤妃当年是正常生病,怎么会连脉案都消失?显然是有人心里有鬼。只是当年服侍贤妃的人都被皇帝以服侍不周为由责罚处理,如今这宫里恐怕再难查出蛛丝马迹了,背后的人是个高手,竟然能将所有线索全部抹去。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永宁公主失望地说。
她面前的冯静苏也叹了口气,只是她还没有绝望。如果实在查不到线索,那就只能指望书院里的鸽子楼了,那里或许会有线索。
飞鸽传书是写给江封悯的,冯静苏只希望师父这次能靠谱一点。
天气渐暖,在家里闷了一个冬天的人们大多愿意出城去野外转一转,七皇子就带着手下去附近的山里纵马驰骋,只是不知道怎么就从马上摔了下来,虽然性命无虞,但是摔断了一条腿,被抬回皇子府。
皇后得知消息后立刻派了采荷出宫去看看,采荷看后回来禀告,太医说要养上好久,但是七皇子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怎么好端端骑马就会摔了呢?他可是马上要成亲的人啊!”皇后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成亲前发生这种事就是不详。
“去查,源儿从小学习骑射,不可能轻易摔下来的,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查了几天,并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不过冯静苏却找了一天来见皇后,点明七皇子坠马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云逸!你敢谋害皇子!”皇后气得直哆嗦。
“娘娘不是一样敢谋害我这个公主吗?娘娘是我的嫡母,是长辈,云逸不敢反抗,那就只能拿其他人开刀了。”冯静苏笑得十分冷血,“哦,对了,三姐最近每晚都要二更天才入睡,娘娘难道没注意三姐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了吗?这样可不好,娘娘还是劝劝三姐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