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道:“孤王还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陛下,您再想想。”沈连城却不直接教他,反而委身做辞,要和陈襄一并离开,“我们也需要回去部署,下边的人因为这件事,怕都急了。”
“姨母……”宇文硕有些慌。若他一直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明日早朝,他该如何应对?
可沈连城和陈襄却当没有瞧见一般,还是走了。只因他们都相信,宇文硕很快就能自己想明白。
还未出得栾清殿,他们的女儿陈婉清却是跑了来。
“阿父阿母这就走了吗?婉儿还有些话要与天子表兄说呢!”陈婉清一脸真诚。
听她称天子表兄,夫妻二人便知她不再因为李锴而与天子计气了。沈连城更是欣慰地笑了笑,道:“既然婉儿有话与你天子表兄说,那快去吧!我们在外头等你。”
“嗯!我去去就来。”陈婉清说着便往里头冲了去。
见到天子宇文硕,她却现他眉头深锁、一副苦着脸的样子。她不禁上前,鬼灵精怪问:“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我阿母凶您了?”
“婉儿,”宇文硕见她这样子,倒有些欣喜,“你不生孤王的气了?”
“我来正是要与陛下说道此事的。”陈婉清笑了笑,“昨夜里阿母与我说过,陛下那样说我阿锴兄,着实不是有意的,我自然也就不气啦!”
“不气就好,不气就好。”宇文硕心里对这件事的负担也就没了,一颗心不禁全都是朝堂上的事,重又无精打采起来。
“那陛下现在可以说您因了何事而这般苦恼了吧?”陈婉清向来是个见不得身边人不快乐的性子,非要问出个缘由来好替人分忧不可。
宇文硕想了想,也不瞒她,“都怪你那个义父,孤王的好王叔。”
“我义父怎么了?”陈婉清更是打起了精神。
宇文硕于是将今晨朝堂上的事,说给了陈婉清听。
陈婉清听后,不禁道:“这也不能怪我义父,是那些臣子胡说八道!我义父才不会想做什么副君,与陛下夺权呢。”
宇文硕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
陈婉清心里头也有些不是滋味。平素里她看她义父可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的。而且,她以为她的父母与义父义母的关系也是极好。突然听得这样的事,她有些难以接受。但天子,自没有必要与之说谎……她不禁也有些担心,大人的世界,是她知道得太少了。
若义父真有图谋不轨的心思,那可真是令人失望啊。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宇文硕方才开口说了接下来的事,“孤王问你母亲,孤王该如何应对,可你母亲并未明说,只道孤王乃是一国之主,面对自己的臣子,有时候说些孩子气的话,蛮横些,都不为过。可孤王……实在不能领会你母亲的深意。”
“这有何不明白的?”陈婉清不消多想便是了然于心的反应。她反问宇文硕,“那陛下可希望我义父做副君,来辅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