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病房里的光线轻轻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下意识抬起手背挡住眼眸。
视野里的人影慢慢聚拢。
他看着那道人影,眯了眯眼,稍微用力一点才将人看清。
是任白延。。。
他坐在冬歉的旁边,垂着眼眸,那张一向胜券在握的脸上此刻看起来竟有些落寞。
任白延见他醒了,冰冷如霜的脸上才浮现出点点笑意:“医生给你检查过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的语气温柔,跟以往没有什么两样。
冬歉觉得颈后有点痛,下意识伸手一摸,发现了那里结了一层血痂,有一点点疼。
那是被标记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但是不得不说,标记确实是比打抑制剂要轻松很多,他现在醒来,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头痛犯恶心的症状。
而且,他的发情期也结束了。
因为这个原因,他甚至有一点点开心。
十天的发情期,见鬼去吧。
虽然他心里很开心,但是此刻面对任白延,他脸上毫无笑色。
任白延温柔地帮冬歉掖了掖被子,垂着眼眸对他道:“你被人标记了。”
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
冬歉淡淡道:“嗯,我知道。”
他平静地看向任白延,问出那个问题:“我被。。。打开生殖腔了吗?”
任白延的喉咙肿胀,默了默才道:“没有。”
医生已经将冬歉的全身彻底检查过了。
没有被完全标记,是不幸中的万幸。
谁知,冬歉听到这句话便笑了笑,轻松道:“那不就行了?”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难过之色,甚至轻松地揪着被子玩了起来:“只是临时标记,被咬一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任白延试图在少年的身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
冬歉是真的不在意。
任白延垂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的攥紧,声音微哑:“你还记得,是什么人标记了你吗?”
既然没有监控,那唯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便只有冬歉了。
冬歉垂下眼眸,略作思索。
虽然昨天晚上发生的大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但是,他倒还不至于不知道到底是谁标记了他。
()不过听任白延这个语气,
现在外界并不知道是陆湛标记了自己。
这就好办了。
出于剧情需要,
他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被陆湛标记了。
于是他轻轻摇头道:“我不知道。”
任白延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冬歉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夺走了初次标记。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明明所有人都不在意,包括冬歉本人。
而他作为冬歉人生的加害者,更没有资格在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