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正要发作,齐芙嫣俏手拦住了她。
小晴不解,“小姐?”
齐芙嫣轻挪莲步来到紫嫣跟前,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突然轻笑而起,“这丫头是我从府里带来的。脾气虽然坏了点。但她对主子却是一片忠心。救你只是一时兴起,过些天你若好了便可自行离去。”
紫嫣一听,这小姐却是比刚刚那丫头要上道很多,适才的一番话很明显有着另一层意思。
忠心?她是想借救她之事收拢她。还让她宣誓忠心不二?
自行离去?呵。听上去多么冠冕堂皇。大庭广众救了自己,明摆着已经与皇后为敌,若不能为己所用。怕是走不出这里吧。
紫嫣认真回想了一下,她听闻最近皇宫好像在选秀。
是朝中各大官僚派系联合对皇上的施压,借故稳固家族地位。
大概这位齐小姐就是某一派系的人吧,听那个叫小晴的宫婢说是什么齐府,嘶~这么一想,好像有点印象。
齐芙嫣见紫嫣久久默不作答,决定不再干等,依旧是绵软无力地唤了声,“我们走。”
宫婢小晴立即应声,临走时还不忘冲趴在床上不识抬举的紫嫣翻了个白眼。
金丝镂雕的香炉内飘出淡淡烟丝。
它们迈出轻盈的步伐,在空气中连绵不绝无限延展着舞姿,浓郁的白、淡淡的白、薄透至透明的白慢慢地扩散到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桃夭脸上的绯红渐消,气色跟呼吸恢复如常,她轻颤了两下睫毛悠悠转醒。
指抵太阳穴的起身,视野由朦胧转清晰。
狐子罡正安之若素的看着手中书籍,察觉到桃夭醒来,他放下书本,身体由侧转正,第一句话就是,“把药喝了。”
床边的案台上正摆放着一碗深茶色的药,色泽浓郁看不到碗底。
桃夭想起之前喝过的都是那种苦不拉几的药,顿时有种想干呕的冲动。
心中刚一恶心,身体立即做出了反应。
狐子罡也失去了方才的镇定,连忙上前帮忙拍打着桃夭的后背,让她能够好过点。
经过这么一闹腾,桃夭终于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待症状好些后,她立即揪住狐子罡的衣襟,质问道,“我是不是……”
还没等她问完,狐子罡直接回答了她,“……孩子还在。”
桃夭听完先是难以置信得高兴,接着是对狐子罡帮她隐瞒留住孩子感到疑惑,他不是凤君鸿的人吗?
最后,她开始担心,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即使想瞒也瞒不住,万一此事被凤君鸿知道历史又会上演,他是绝不会允许腹中孩子生下来的。
“为什么?”桃夭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狐子罡却没有再回答,而是亲自端起案上的药重复道,“把药喝了吧。”他见桃夭灼灼地看向自己,无奈地鼻息轻叹解释道,“这药除了有安胎的功效,还有抑制妊娠反应的作用。”
桃夭一惊,难怪每次他都叮嘱要‘按时喝药’,原来早已有了帮她隐瞒胎儿的念想。
但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好处,要是被凤君鸿知道那日堕胎全是做戏,任狐子罡再得宠,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是那个吗?
她突然想到。
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那个叫梦蝶的女人,也就是这幅身体真正的主人。
狐子罡一定和真正的桃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狐子罡抿了抿唇,像在极忍着某种冲动,他用平静的假象掩盖了一切,将手中的碗在桃夭的面前伸了伸。
桃夭知道狐子罡绝没有骗她,若是想打掉她的孩子,以狐子罡高深莫测的医术,就算是挥挥衣袖也能让她瞬间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