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无痕,一个最符合他个性的名字,无痕——当女人为他疯狂时,他可以挥挥衣袖;不留半点痕迹的离去,伤透女人的心。”盈盈不假思索的替他答道。无痕在旁猛翻白眼,有股冲动想封住盈盈的嘴。
李慎直盯着盈盈笑,偶尔转过头去看了看无痕的表情,“你方便留下联络电话吗?”“盈盈!”无痕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警告声,他气得想掐死她。
“嘘,你先别吵嘛!”盈盈用手肘撞子他一下,接着拿出纸和笔抄下她的电话号码,递到李慎的手里。
“那十点见了!”李慎小心的收进皮夹里,生怕她忘了赴约,临走前还不忘叮咛。
“嗯,拜拜。”盈盈点点头,轻轻地朝他挥着手,目送着逐渐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铁塔边……
第二章
不对,不对,怎会是这样?我要的东西不是这样,这样一点都不浪漫。
夜晚的巴黎铁塔应该更加浪漫才是,景象虽被我铺陈成月蚀,可是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浪漫的气氛。
写稿时龟毛无比的我,正打算删除所有的内容,全部重写,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整个思绪倏地被打断了。
天啊!我最近老是忘记在以往写稿时,会拔掉电话线的习惯,不,我很清楚我是故意忘记的,因为我在等“他”的电话。
“他”对我很重要,我愿意为他改变我多年来的写作习惯,思绪半途被打断,我非但不生气,反而很愉悦的接受。
女人嘛,生来注定为爱情而活,也许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如此,但大部分的女人都渴望在爱情这条路上,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与快乐。
“喂?”我屏息的等待对方的回应。
“你在做什么?”那令我百听不厌,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借由话机从远端传来。
“我在写稿。”生怕突然断电吞掉辛辛苦苦打下的字,我将滑鼠游标移到“储存档案”很快的按下去,并让电脑进入持机状态。
“那你先去忙,我不打扰你了,等你今天忙完了,我再拨给你。”
“不要!”这样就想挂断?!我会恨得牙痒痒的,沙哑的声音很快发出可怜兮兮的哽咽。我不是想博得同情,而是渴望得到更多钓关怀与爱意。
“为什么不要?”他问着。
他的疑问总是如此愚昧,难道不知道我对他的“思念”吗?他究竟是真木头,还是假木头,有时让我捉摸不定。
“我好想你。”对,就是要明讲,否则他根本不懂人家的心。
“我也是。”
“什么时候……我可以再见到你?”我害怕听到会令我难过的答案,然而又矛盾的渴望得到让我狂喜的慰借。
我是矛盾综合体、烦人的小妖女吗?或许是,但我从不愿承认。
“原谅我暂时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我真的走不开——”
“别说了,我恨你……”
再一次的,殷切的期望盼来了失望与落寞,再度将我火热的心给狠狠地打入谷底。这又让我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当他忙得焦头烂额时,是否还会想起我?这问题就好比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那般的令人费解难测。
“你不要这样嘛!”
为何他的口吻中,隐约藏着些许的焦躁与不耐?我想开口问,但我放弃了,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让恐惧再度敲上我心房,最后所有的理智终究还是被自己丰富的联想力所蒙蔽了。“你根本不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想办法让我快乐起来。”我万念俱灰了,何苦死心塌地的等待?
“对不起嘛!”他的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了千篇一律的歉言,激出了许多的猜疑,连结着千奇百怪的想法,丰富得活像是一个企图吞噬我灵魂的恶魔,让我的理智逐渐涣散。
“你让我爱得很痛苦,你老是让我这么想你。”我的语气充满了怨惠、埋怨和猜疑。争执往往是情感最大的致命伤,信誓旦旦的爱恋在经过无数次争执后,剩下的惟有猜忌,而那只会让彼此陷入更深的迷惑中。
我始终无法冷静的去思考,我们是否适合,是否真有未来。
收了线,我再也无心创作。
两眼发愣的望着电脑发呆,矛盾又复杂的思绪缓缓涌上心头……
作家——就该拥有高尚的情操吗?不,爱情不分年纪和职业,有时缘分玄得让人赞叹,当结局以悲剧收场时,再也分不清楚上辈子究竟是谁欠了谁。
所以作家也是人,吃饭、上厕所……没有一样我不做,所以也可以当一个人人都想要唾,弃的地下情人——狐狸精。
是的,狐狸精,堂堂一名作家,我居然沦落到这步田地,被人打上这令人难堪到极点的封号。
也许我比一个情妇还不如,情妇至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必为金钱而烦恼,而自小就失去父慈母爱的我,注定要背负起整个家庭的责任,家里的开销,弟妹的学费,大大小小的事物全由我一手包办。
或许累,但只要活着一天,我就不能丢弃他们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