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回应的这么顺,是不是当真没问题啊?”
我是出了名的拖稿大王,莫怪编编怀疑了。
又忽然想到身边的琐事这么多,拖稿似乎已成了家常便饭,要我准时交稿自然成了一件天大难事,思及此,突然感到有点儿惭愧,也有点儿心虚了。
“呃……尽量在十月底之前赶给你就是了嘛厂”尽量“不代表”一定“,尽量就是尽力而为嘛,不过,我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准时交稿,别再让编编因作者拖稿而忙得不可开交了。
可是……说真的,事实上我没什么把握,要是让编编知道我真正的想法,不痛宰我一顿才有鬼呢!“最迟十一月上旬要给我哦!”聪明如她,一听就明白“尽量”的含义了,“对了,你自己的系列什么时候可以交稿呢?”
“九月底以前应该没问题。”手中这本稿子已进行到下半部,所以,九月底交稿当然是没问题,我信心十足的给她一剂强心针。
“一定要哦!不然我要跳楼给你看!”编编发出最后通牒,我几乎可以感受到一股杀气腾腾的火药味了。
“有这么严重吗?”
“非常严重!”
“好,一定准时交稿就是了。”
“千万别忘了俄!我会打电话来查勤的。”
“噢!遵命!”
“就这样子了,赶快去睡吧!我知道你很累了,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后,睡意全无了,脑子又开始忙碌的打转起来,只是思考的方针有了变动,不再是烦人的现实问题,而是稿子的事。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分找寻灵感的感觉,喜爱那无所不在的灵感充塞我整个脑子,我要让活跃的灵感将烦人的现实问题,全部推挤进垃圾桶里。我盘腿坐在床上,身子面对着墙上那张布画,整个下午,我就这样傻乎乎的一直凝望着墙上的“巴黎铁塔”,思绪突然缥缈起来,陷入遥远的记忆里……
巴黎……一个最能代表香气的国家;巴黎铁塔……一座最能代表法国的建筑物,是多遥远的事了?我努力地回忆着沉淀已久的往事。
犹记得也曾在巴黎铁塔下,静静地观赏着这座雄伟的铁塔,疯狂地沉浸在欧风的浪漫空间里。
可是,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整天沉溺在小说的世界里,为生活而忙碌,为祭五脏庙而打转,逐渐忘却少女时期的情怀,只记得眼前布画里的景象,曾经十分深植我心。
其实我也称不上老,只是环境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智。
凝望了墙上的布画良久后,突然,我感受到某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正在我体内强烈的发酵起来,喜悦很快充斥了我。
我很兴奋的下了床,坐回很少是关机状态的电脑前,我迫不及待要把自己刚刚在布昼里所看到的景象,给写进小说里……
是的,小说可以天马行空,我的思想当然也可以天马行空。
她终于来到被誉为花都的国度——巴黎,一个举世闻名的美丽城市,一个用浪漫打造出来的国度,一个以夜景驰名于世的巴黎铁塔。
然而,在巴黎度过今年的耶诞夜后,明天就要启程返回台湾了,所以尤盈盈决定要把握住每一寸光阴,任何一幕美景都不愿错过,一分一秒都不愿蹉跎。
不过,这下子就苦了那个紧跟在后的大傻瓜了。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身后的大傻瓜铁定被她闹到很不耐烦了,但她可不管,来巴黎观光是她梦寐以求的梦想,只好叫那个大傻瓜自求多福。
明明自愿充当护花使者的男人大排长龙,谁教这个大傻瓜吃饱撑着没事干,也跟着蹬进浑水里,肥水不落外人田嘛,当然是要和他一起分享了。
这可是他心甘情愿的,在没有勉强的情况下,可就半点都怨不得人了。
“盈盈,你等等我啊!”一个有张东方人罕见的英俊脸孔,脸上轮廓有如刀刻般完美精致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喊着前方不远处那抹纤细弱小的身影,并挑眉望着她身后的长梯。长梯直伸天际,不见尽头……天啊!他哪来那么多的精力奉陪?快饶了他吧,他快累死了呀!想整他也犯不着这么折腾他吧!真不知这笨女人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没事居然让她抽中头彩,要不是有免费的饭店招待券,他才不可能牺牲掉自己美好的圣诞夜,专程陪她出国度假——是的,他承认自己不够诚实,事实上是当他知道有一大群男人,正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死命的穷追猛打,企图抢夺他现在这个位置时,他才会不惜任何代价的舍命陪君子,一口气告假十几天。天知道她在兴奋个什么劲,整天拉着他四处跑,整个巴黎都快被她游遍了,而他一双脚也差不多快断了。
好啦!巴黎美景是差不多都尽收眼底了,心想总算可以收拾包袱,拍拍屁股回台湾了,好死不死,又被他们幸运的在圣诞夜这一天撞上月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