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玄鸾:“怎么?除了结交丞相,难不成还有其它意图?”
听见这话,李季兰笑的前仰后俯,女冠袍下的姣好身材,也因为动作,也显出了胸口的波涛汹涌。
李季兰笑了一会儿,对聂玄鸾说道:“你且往下看。”
高台上,入宴的阀贵显门,介绍告一段落。
待众人落座,魏旸先是观察了一番周钧的表情,接着凑近一些,试探性的问道:“丞相,适才诸家小娘,可有入眼的?”
周钧正在看着持仪令呈上来的宾客名册,听见魏旸这话,不由一愣,接着问道:“此言何意?”
魏旸:“丞相尚万春公主为妻,但家室在凉城,如今来了长安,女眷不在身边,总要有人照顾起居才是。”
周钧听见这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魏旸话中的意思,是打算借着这场宴席,将那些士族女眷介绍给自己。
周钧皱紧眉头,向魏旸沉声说道:“你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魏旸闻言,误解了周钧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某绝无挑唆丞相与公主的婚姻之意……”
听到这里,席中的那些士族家老们再也坐不住了,有人站起来说道:“小女(孙女)秀外慧中,温良淑娴,倘若丞相不弃,愿意荐为侧室。”
十数家阀贵愿意将家中的女子,荐为侧室,只希望周钧接纳。
更何况,周钧出身寒微,并非科举入仕。
这种事情,观遍唐史,却是从来未曾发生过。
台下众人见此情况,也都是惊叹一片。
这些阀贵家门中的女儿,每个人都是貌美如花、知书达理,而且这么多家族,愿意用荐女为妾的手段,来支持一人,只要这个人点头同意,那么未来得到这么多家族的鼎力支持,前途也必定是不可限量。
郭子仪看到这一场面,心中吃惊的同时,不自觉将视线移向了孔攸。
本以为后者也会同样吃惊的郭子仪,看见孔攸的神情,不由有些失望。
孔攸似乎是早就料到有此一幕,只是在那里微笑着饮酒,仿佛在看一出难得一见的好戏。
另一边,李季兰满脸笑意,带着三分醉意,对身旁的聂玄鸾低声说道:“你从前的那位情郎,不过是寒门出身,如今却被十几家阀贵抢着要送女儿,即便是侧室,都在所不惜。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桩奇事了。”
聂玄鸾脸上有着惊色,下意识的问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李季兰又饮下一杯酒:“还能怎么样?自然是照单全收。如此之多的绝色佳人,无论样貌品性、琴棋书画,皆是翘楚。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会拒绝。”
“再说了,那周家不过是奴牙,身份低微不说,而且还是胡人迁户。倘若能与十数家阀贵结为联姻,就等于在朝堂中拥有了一大批盟友。无论是朝政,还是家族,都可保五代、甚至十代子孙的正势。”
见聂玄鸾面有戚色,李季兰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轻轻叹道:“玄鸾阿姊,你我在江南相识,论情谊,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且听季兰一句劝,天底下郎儿多了去了,又何必沦在过去?”
说到这里,李季兰似乎是想起了伤心事,慢慢端起酒杯,自言自语道:“天下男人,说到底,不过都是一样的货色……沉溺色相、争强好斗、薄情寡义……”
就在这时,高台上传来了周钧的声音:“纳妾一事,不妥,此事休得再提。”
听见这话,李季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杯中之酒大半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