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心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急促。“难道这世道就这么不讲理?我家的玉米就这么白白没了?”他拼命克制自己不要让愤怒冲昏头脑,可每想到家里的境况,想到回去后如何面对李秀英和孩子的眼神,心中的痛苦就难以抑制。
这时,集市里一个卖菜的摊贩似乎注意到了李向前的异常,他走近了些,低声提醒道:“兄弟,别冲动,那几个人你惹不起,认了吧。这里就是这样,谁拳头硬谁就有理。你去追他们,只会吃更多亏。”
李向前转过头,盯着那人,目光里充满了不甘。他咬了咬牙,嘶哑着声音问:“他们是谁?这地儿就是让他们这么随便欺负人的吗?”
卖菜的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些人是市里的一伙地痞,无赖惯了。大家都知道惹不起他们,能躲就躲,没人想多管闲事。你要是硬碰硬,保不齐他们下次还会找上你。别说是你家几袋玉米了,他们抢了也没人敢吱声。”
李向前听了,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沉默了一会儿,攥紧拳头的手渐渐松开,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可他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对抗这些无法无天的恶棍。
卖菜的人见他不再说话,轻声又劝了一句:“回去吧,家里人还等着你呢,别让他们担心。虽然损失了玉米,但人没事总是好的。”
李向前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脚步沉重地转身离开。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失落与挫败。一路上,他越想越感到沮丧:“我到底能为这个家做什么?连一袋玉米都保不住,还怎么让秀英和孩子指望我?”这沉重的自责感像一股无法摆脱的阴霾,笼罩着他的心头。
回到四合院,夜色已深。李向前走进大门,四周的邻居家已然熄灯,院子里静悄悄的。月光洒在地上,显得格外冷清。他深吸一口气,走向自家房门。还没等推开门,李秀英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脚步声,急忙开门迎了上来。
“向前,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换回了什么?”李秀英的声音里带着焦急与期待,她一眼就看见李向前空空的双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李向前愣了几秒,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无力地垂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秀英……玉米……被抢了。”
李秀英的表情一下子僵住,眼里充满了惊愕和不敢相信。她迟疑地看着李向前,仿佛没听懂他说的话:“什么?被抢了?怎么回事?”
李向前苦笑一声,把今天在集市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他的声音里满是懊悔和无奈,眼神里透着深深的自责。
听完之后,李秀英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脸上交织着愤怒、痛苦和失望。那袋玉米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她看着李向前,心里也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明白丈夫的无奈,知道他已经尽了全力,可现实的打击依然让她无法接受。
“这……咱们以后怎么办啊?”李秀英的声音有些发抖,显得无助又疲惫。她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极力忍住心中的痛苦,不想让孩子听见。
李向前看着她那瘦削的背影,心中更是如刀绞般难受。他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对不起,秀英,都是我没用,连这么点粮食都护不住……”
李秀英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你也别怪自己,谁能想到会遇上这些无赖呢?现在咱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孩子饿着。”
李向前点点头,但他心里清楚,接下来会更加艰难。粮食没了,家里的日子又要紧巴起来。孩子每天都在长身体,李秀英的身体也一天天虚弱下去,自己却无力改变现状。
一夜无眠,李向前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地转着各种念头。他不停地问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去哪里再弄点粮食?这种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可是每一个问题他都找不到答案。
第二天一早,李向前仍然强撑着精神,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外面找活儿干。走到四合院门口时,他遇见了贾东旭。贾东旭一眼看出李向前的神色不对,皱着眉头问道:“向前,怎么回事?你这脸色不太好啊。”
李向前勉强笑了笑,摆摆手:“没事,就是昨天去集市的时候,碰上了点麻烦。”
贾东旭闻言一愣,顿时警觉起来:“出什么事了?麻烦?不会是被人盯上了吧?”
李向前低声把昨晚的遭遇简单讲了一遍。贾东旭听后眉头越皱越紧,神情凝重:“你这是碰上那些地痞了。唉,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院子里谁要是招惹上他们,日子就难过了。以后千万别再一个人去集市了。”
李向前无奈地点点头,叹了口气:“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家里粮食没了,接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贾东旭沉思片刻,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得想个法子,要不今天晚上你去找何雨柱商量商量,看看他能不能帮你出个主意。你一个人撑着不行,得有个人帮你。”
李向前经过几天的沉思,心中的焦虑和无力感没有丝毫减退。家里的粮食告急,孩子的饭越来越稀薄,李秀英每晚都在心里默默叹气,而他则不断在脑海中搜索各种可能的解决办法。贾东旭的建议虽好,找何雨柱的确是个可以尝试的方向,但李向前觉得,光靠个人的力量恐怕难以彻底解决问题。想到集市上那几个人的嚣张模样,他心里愈发不甘。于是,他决定再走一步,去找保卫科的人帮忙。
这个念头盘踞在他心头好几天,最终在一个清晨,他一咬牙,决定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