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没人打扰,原本清净幽雅,却有点变味。
才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走廊里已经有人在说,“祝早日康复,祝早日康复,祝早日康复。”
一步一步的移至门口,差点被柯辉一手臂甩出去。
还好柯辉虽胖,可反应还迅速,及时收住了。
定了定神,房间里出了陈朝默默朝她微笑,其余各个面目狰狞,当然,其中柯辉最为猥亵。
“你们花店脑子进水啊,哪个白痴,哪个变态,看病人送菊花,他妈的,让我知道是谁,我把你家花店也给砸了。”
眼睑向下,脚边是一捆散落的菊花,白色得让人恐怖。
“把地上的这些东西给我捡起来,哪来回哪去!”在视线里,那个把鸭舌帽压的很低的男生抱着那捆几乎被踩烂的菊花,落荒而逃。
剩下的一朵,陈芹弯下腰捡起,从阳台扔了出去,越飘越远,直到消失,心也就宽了。
“陈芹,腾震呢?”柯辉朝陈芹使了使眼色,顺着柯辉的眼角望去,陈朝闭目养神。
熙熙攘攘,说说笑笑,简直处于无人之地。
陈芹斜着眼睛,横着眉看着柯辉,“先走了,回公司。”
“哦,要不我们也走了。”
“好!”陈芹愣愣的点头,拉开大门,目送离开。直到最后一抹身影步出视线,陈芹转身把 门带上,抓了把椅子,安静的坐在床边。
“都走了?”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眼睛没睁开,嘴巴已经出声。
“问你个问题,现在哪里疼?”
“肚子。”陈朝指了指自己的腰部,明显的指鹿为马。
“是吗?可我刚问了林医生说,据说你差点切肝而入,好像肝在右侧软骨下,你摸的是腰。”
“哦,这样啊!”陈朝一脸戏谑,特不待人招见的那种。
“你们合着伙骗我是不?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多紧张,那老医生吹胡子瞪眼睛,好像要生吞活剥了我一样,结果搞半天,你们都在骗我,你哪里受伤了,整个一神气活现的圣斗士,还有那什么柯辉,一大早就是摆明来看热闹。”
陈朝双目直视,憋住笑,只是嘴角的抽动表明憋的很累。
“想笑就笑,反正不是如你们所愿了,不必憋成面瘫。”
伸手轻轻碰了碰陈芹的手指,然后抓住,“我问你件事,必须认真回答。”
恩,“以圣母玛利亚的名义发誓。”
“我昏迷时,好,我装睡的时候,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我没事了,你什么都答应我?”
陈芹一脸诧异,“你没昏!”
被抓住的手指被一种外来的力往前拉着,一个俯身前倾,彼此的焦灼就在嘴唇那个小小的地方。这样的姿势很暧昧,被紧紧拽住的手掌无法挣脱,匍匐在陈朝胸前的心脏位置强烈的感受着下方很有节奏的跳动。
昨天,她确实是这么说的,只要能继续听到这样的跳动声音,她可以不管不顾。
轻轻的拨开她的发丝,“你脸红的时候很可爱!”
单手撑住床沿,虽然伤小,但毕竟伤了,怕碰到陈朝受伤的地方,被说中的陈芹靠着手臂力量蹭的起身,“陈朝,你别,别那么过分,我,那个,睡觉去了。”
累了一晚上,隔壁房间挺舒服的。
天边,云朵用飘逸的形状飞行,躺在和陈朝一墙之隔的房间里,看着窗外色彩斑斓的世界,心突然放开了。过去总总的执着,也许只是因为没有一把斧来劈开,当断裂的山脉涌现一条幽静小路时,才明白,原来只是只缘身在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