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芹紧紧的咬着嘴唇,没有搭话。
她向来不待见邱备,总认为他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可她就是认定了。
大学时,她是上铺,自己是下铺,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钻在一条棉被下讨论男人,其实范围很窄,一个邱备,一个陈朝。
黎夏总说陈朝的鬓角很男人,可自己看了十几年,愣是一点没发现。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黎夏喜欢陈朝,那个周末他来学校接她去吃饭,黎夏看到了,所以有了一见钟情的说法。那时她也曾鼓励她追,暑假的时候带到家里玩,她是自己第一个带回家的同学,随时随地的制造机会给他们,总觉得自己红娘简直是当的不亦乐乎,直到某一天陈朝恶狠狠的警告她,他的事,少管。
那天,他喝了挺多的酒,说话的时候,酒气撒的她衣服上全是,他的酒量很好,所以她没真正见他喝醉过,只有这次,他是真的醉了,醉着醉着就不知道把她当成了谁,一双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口里直喃喃,我喜欢你。
从此,她便很少再插足他的事情了,不过她还是会告诉黎夏,陈朝是个很好的男生,别看他有时挺凶,可真爱上了,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像保护你那样的保护心爱的人吗?黎夏问她。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或许是会更加的疼爱吧,又或者,想到这,心里突然泛起一种不爽。因为他说过,保护自己是他的责任,于是她坚持认为,这是哥哥对妹妹的誓言,因为另一种保护,该由另一个去完成。
可另一个最终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很童话的结局,不是吗?
“那现在呢,想清楚了吗?现在对着我们能安然处之,不会胆战心惊,懂得运筹帷幄了是吧!”她向来伶牙俐齿,当了律师助理后,功力更加长进。
陈芹嗤笑,“至少现在,我能在这里如此淡然的和你讨论。”
两年了,人总是必须长大。
“很好,最近过的怎样!”瞧她一脸倦容,两块黑泥搭在眼皮下,黎夏竟有些于心不忍,本来她想更强悍的,掐蛇7寸的功力自己还是有的,毕竟自己律师界悍妇的名字可不是白来的,可对她,终究下不了手,语气明显弱了下来。
俯过身来,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很尖,不像以前有双下巴,摸的时候很有肉感。
她笑嘻嘻的拍下她的手,“喂,你不要这么暧昧好不好,公共场合!”
她记得她以前也是很喜欢摸自己的下巴,一边摸还一边说双下巴是命好的人,嫁人非富即贵,生娃智勇双全,那时的她总被逗的咯咯笑个不停。
“你最近有和我哥联系吗?”她终于将话题引入现实,过去的就过去了,将来的才是未来的。
“没有,你走了之后,他隔一段时间就会找我一次,当然,每回都是关于你的,就是问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可惜每次都让他失望而回,最近很少了,他不联系我,我也不敢联系他。”
“你们都是政法队伍的,难道不能经常见面吗?”
“那种场合,说的除了案子就是案子,而且我们不同律师行,说多了,不是有串供嫌疑?”
陈芹呵呵一笑,“我回来了,你就有机会了。”
“机会!”黎夏歪头看她,“你是说你要给我制造机会?”
这个女人脑壳被门夹心了吗?
“陈芹,你两年干嘛用了?不是修身养性,沉淀自己吗,现在怎样,是大脑抽搐了?陈朝想什么你不知道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只是!”
“你只是还没把脑袋从门缝儿里拽出来!你要想试验一下伤人能伤到哪种地步,也不需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回到x市后与黎夏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句略带人身攻击的骂声中结束了,因为陈芹接了个电话,小秋在那头心急火燎的说快,人手不够,急需用手。
挂下电话的时候,黎夏便立刻推说自己也要去法院,她就是这样,替别人着想的时候总是往自己身上揽,就怕你难堪。
于是又说了几句话,就此分道扬镳,约定择日再聚,拍手击掌,颇有侠客意味。
看黎夏走路飞似的冲到对面,才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我许你一个冬天,只为待见来日春至燕衔泥。
却不知春到夏往,独留空庭西风习习黄花瘦。
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