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还在燃烧,我来到兄弟们身边才发现,大家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恶魔的身上至少有六处伤口,手脚都缠满了绷带,兽人的后背钉着好几枚弹片,尖刀正在拿钳子往外拔,每扯出一片都带着皮肉,看着都疼,兽人就那么硬挺。
几乎没怎么受过伤的潘朵拉也中弹了,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更是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有多少伤口。
死神的一条腿被弹头贯穿,子弹穿过肌肉留下一道沟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站起来的,但他确实还在战斗。
相比之下,我好像是受伤最轻的,之前被炸一下,感觉骨头都散架了,吃过止疼药后缓过劲来反而没什么感觉了。
简单修整了一下,兄弟们各自换好弹匣,厂房后面有一排矮墙,暂时可以作为掩体,除此之外也找不到更好的位置。
巫医就在五十米外的民房里,我们要守住这里争取十分钟的时间,说实话,我觉得这么做的意义不大,就算守住了,我们又能往哪撤呢?
后面不远就是出城的公路,早已被叛军封死,我们根本出不去。
即便狮鹫及时赶来,面对这么多敌人,飞机也无法降落,一旦悬停,随便一发火箭弹飞机就没了。
兄弟们久经沙场比我看的通透,大家都知道结果,只是不会停止战斗,那是我们身为战士的荣耀,一息尚存,战斗不止。
大火逐渐熄灭,不知道多少人被烧死烧伤,但后续的叛军没打算放过我们,正在逐步向厂区内部搜索。
我翻过矮墙,转身扶着死神把他拖过来,还没等落地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颗子弹,砰的一声钉在墙壁上,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弹坑。
吓的我一个过肩摔就把死神扔到了墙壁后面。
“oh,shit!你想摔死我吗?”死神龇牙咧嘴的骂道。
“总比被人打死强!”我嘿嘿一笑,抬起MK18通过瞄准镜观察前方的情况。
敌人也被我们打怕了,不敢再猛打猛冲,小心翼翼的搜索着厂区,逐步向我们靠近,而且我发现,进来的敌人数量不是很多,能看到的也就五十人左右。
刚刚的大批叛军都去哪儿了?我正纳闷呢,忽然感觉头皮一紧,极度的恐慌瞬间充斥全身,没等我做出反应,头顶啪的一声脆响,装在头盔上的夜视仪被击碎,脑袋像被大锤敲了一下,直接给我轰了个屁蹲。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被狙击了,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脑袋里面嗡嗡作响,感觉整个头颅不断的膨胀收缩。
潘朵拉扑过来抱着我的头放在腿上,恶魔爬到近前紧张的检查头盔,幸运的是没有发现弹孔,子弹击碎夜视仪后,擦着头盔顶部划过,留下一道摩擦的痕迹。
见到这个,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我两眼发直的躺在潘朵拉的腿上,整个人被震傻了,就像被人拍了一板砖,半天缓不过劲来。
“狙击手来了,真他吗是个不幸的消息!”死神背靠着墙壁喃喃自语。
“清醒点刺客,你的对手来了,我们需要你!”潘朵拉拍打着我的脸,不是我不想起来,强烈的眩晕感让我站不起来,伴随着阵阵呕意,这情况多半是轻微脑震荡。
“指望不上他了,我来!”恶魔从我背上卸下TAC-50狙击步枪,跑到左侧一个豁口处架了起来。
“发现目标了吗?”恶魔盯着瞄准镜四处搜索。
“大概在九点钟方向,准确位置不知道!”尖刀拿着望远镜正在寻找狙击手。
“九点钟方向,八百米楼顶天台!”听到两人谈话,我艰难的报出位置,其实我也没看到准确位置,凭刚刚那一刹那的直觉,大概就在那里。
“那里有三栋楼,哪个天台啊?”恶魔急道。
“你自己找吧,可能应该转移了!”能在八百米外一枪击中头盔,肯定是个高手,这种级别的狙击手不会蹲在原地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