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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哥……嗬！”王明瞬间睁大眼，因为他看到林凯的脸变成了一个椭圆的黑洞，他手里捏着的东西正是从那个洞里延伸出来的。

这荒诞诡异的一幕印在他的视网膜上，王明的脑子轰一声炸开，接着他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过了一会儿哗哗的水声又消失了。

*

天将微微亮的时候关欣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她眼前矗立着一张大脸，近的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绒毛，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肖…肖雨，你想干嘛？”

她最近每次看到肖雨都有点发怵，总觉得她看上去越来越不像人了，当然这并不是骂人，只是她个人的一点感受。

“关欣？”

“啊？”暗哑似两片石磨摩擦发出声音传到自己耳边，关欣下意识应了声，下一秒她便看见面前的肖雨慢慢将头低下去，额头靠近她自己的胸骨，最后肖雨以一个完全不合常理的姿势用自己的后脑勺对着关欣。

“关欣。”

“！”关欣捂住自己的口鼻大气都不敢喘，她四肢瘫软缩在被窝，不怪她没出息，实在是眼前这幕超出了她的认知。

你能想象人的后脑勺横着裂开，长着牙齿，还喊着你的名字的场面吗？

见关欣不理它，几根触须从裂口中缓缓伸出，探向她的所在。

关欣瞳孔急剧紧缩，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她一脚将肖雨踹出去，然后把身上的棉被丢到她身上。

她跳下床抓起床边的铁质晾衣架对着地上就是几杆子。

“关欣，一大早的你干嘛呢？”听见动静，另外两名室友从厕所里出来。

看见两人关欣松了口气，她用晾衣架撑着自己用手指了指地上的肖雨，“肖雨她……变成怪物了……”

“什么怪物？你不会是没睡醒眼花了吧？”两个室友走过来打算掀开棉被，“我们看看……”

听她们这么说关欣也有点恍惚了，说不定真的是自己眼花了，于是便没有阻止两人的动作，只是退后几步让出位置。

“这有异常吗？”

“没有啊。”

关欣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振作点，接着扭头朝肖雨那边看去，这一眼，她如坠冰窖。

两个室友蹲在肖雨面前，将她挡住，关欣看不到肖雨的情况，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看到两个室友的后脑勺也裂开了口。

两道微咧的口子似乎在嘲笑她放松得太早，关欣双眼一黑再也撑不住直接跪坐到地上，不知想到什么她颤抖着手摸上自己的后脑勺。

那里，似乎也有一道裂口……

*

一觉醒来，美术班老师刘启明和一班学生齐颖在一起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院。

青时在二班学生的议论下大概了解到了情况，听说是昨晚有人在学院情人湖边看到两人私会，还听见齐颖说自己怀孕了。

刘启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青时脑子转了一圈，想起这人就是昨天自己搜索出来奇怪画作的主人，也是天台上那个男老师。

脑子里正回想着，那刘启明竟然出现在了二班教室门口。

崇德学院的教师服是统一定制的黑色衬衫，一般人穿这种深沉的颜色可能会显老，但穿在他身上却自带一种风流贵气，搭配上那张妖艳的脸，称得上一句蓝颜祸水。

看他进门，二班学生有些骚动，不过对老师天然的畏惧，让他们不敢开口去询问或者调侃他的风流韵事。

刘启明像是完全没有被流言困扰，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在学生的窃窃私语声中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他先讲解了自己的一副画作，分享了一些技巧和练习方法，随后布置了一份课堂作业，画一幅人体。

“这位同学，麻烦你到前头来当下模特。”

刘启明含笑的双眼落在最后一排正在发呆的青时身上。

“我？”青时对上他的眼睛，莫名打了个寒颤。

“对，快上来。”刘启明嘴角上扬，调笑道，“放心吧，老师又不会吃了你。”

浓黑的眉轻轻拧了下，青时不明白这人想干嘛，但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只好慢吞吞的走上讲台，在刘启明身前的椅子上坐下。

“摆个姿势吧。”

冰凉的指尖落在前颈，青时瑟缩一下，往后躲了躲，却被抵着下巴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