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混乱,这团迷雾中就越能漏出线索。
寒洮厌恶地看了地上的皮囊一眼,点点头。
直到两人顺利地出了密室,棺椁中仍旧没动静。
两人到返回落光殿时,天还没亮,鲛人侍卫尽职尽责地来回巡查,傅明煦把尾巴挪到床榻边缘,终于安心地松了口气。
他瞥见寒洮在站着,一只手在床榻边缘拍了拍,示意对方坐下。
“你要看皮囊吗?”寒洮看着他使用尾巴愈发熟练的动作,嘴角勾了勾,“现在看?”
傅明煦听到他说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可以出声,赶紧冲他摇手:“暂时先别。”
先不说那恶心劲还没过,要是那皮囊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万一一被拿出那棺椁中的黑漆漆人形有所察觉,岂不是打草惊蛇。
“等白日到了我们再等等。”他朝寒洮招招手,“你坐下来,这样仰着脖子说话怪累的。”
寒洮依言坐了下来,与他对视:“好,我已经把皮囊封在灵盒中,你随时可以看。”
要不是为了查询线索,傅明煦才不想看那劳什子皮囊,他巴不得扔得远远的。
“我看到上面有魔气侵蚀过的痕迹。”他靠在床栏上,浑身放松,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在床上轻拍,想到这嘀咕道,“要不是为了你体内的魔种,我才懒得多看那臭烘烘的皮囊呢。”
在进入城主府时,他以为上辈子寒洮入魔是因为对方修为尽毁,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堕魔。
后来,他知晓了龙魄内的魔种。
时至今日,魔种一事牵扯更广,更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他有一种感觉,即使寒洮体内的魔种在今日取出,更大的阴谋仍旧在等待着他。
天道法则的束缚下他无法说出重生之事,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那幕后之人的棋走,然后在佯装不经意间慢慢破局。
寒洮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柔和,轻笑道:“好,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怎么听得怪怪的?傅明煦打了个哈欠,也没想太多,他瞅了眼外面的天色,把被子一拉,声音中透着点疲惫:“好累,我先睡会。”
寑被拉到脖颈下,墨发散落在四周,他眉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倦色。
想起自从相见后他都没好好休息过,寒洮眼中闪过心疼,柔声道:“你睡吧。”
说完,他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傅明煦被吓得一跳,迅速挪到床榻内侧,声线不稳:“你想做什么?”
寒洮无奈地笑了笑,胳膊一伸,把他整个人拉到怀中,下巴抵在他头顶,声音闷闷的:“放心吧,我不动你,睡觉吧。”
傅明煦浑身僵硬,尾巴甩了甩,试图溜走。
“再动,我就真动你了。”寒洮另一只手一把按住他的尾巴,声音淡淡的,“真不睡吗?”
这该死的鲛人尾巴还真是碰不得,傅明煦浑身都软了下来,支支吾吾道:“别碰,我现在就睡。”
寒洮没有回答,而是弯起胳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动作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