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染从小到大压根就没喝过酒,连连摆手,范理哲瞧着范衡阳兴致颇高也没阻拦,得了范理哲的准许范衡阳欣喜地跑向厨房取酒去了。
莫经年每日都会等着太夫派去茂樨阁的宫人传回的范衡阳的近况。
今日听宫人说范理哲也回了宫,他本是很高兴的,因为范衡阳一直和范理哲亲近,大病初愈有亲人陪着是再好不过的了,但是听到后半段说贺知染也跟着一起进宫了此时几人正在一起用膳还是范衡阳亲自下厨的时候,一时间心里酸涩不已。
自那晚后莫经年就没再去过茂樨阁,现在他忍不住了疾步朝茂樨阁的方向走去,可真当他到了茂樨阁门前却心跳如擂鼓不敢迈脚踏进。
一是因为刚刚走得急的缘故;二是他如此这般走进去像个什么样子?宛如一个抓奸的正夫,可是他是吗?
不是。
北远遥见范衡阳去取酒了便跟范理哲示意先离桌去取从远山斋带给范衡阳的草药,这些草药都是他们二人这段时间照着范衡阳的病情给抓的。
这药放在了马车里,马车就在门外。一出门便见在门外来回踱步的莫经年“莫公子,来了怎么不进去?”
北远遥原本一心撮合范衡阳和贺知染这两人的,但是在受了范理哲好大一通数落后便罢了这当月老的心思。
北远遥从小生长的环境跟范理哲、范衡阳、贺知染甚至跟莫经年都不一样,所以对于他们的这种对待感情之事的态度和处理方法一直一头雾水,不甚明白。
喜欢一个人大大方方的喜欢就是了干什么弯弯绕绕。
莫经年见是北远遥发现了自己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不是贺知染一副主人姿态叫自己进去,不然自己那点仅有的自尊怕是会碎成粉末。
“不了,你们难得一聚我就不打扰了。”
北远遥想自己礼数是尽到了也没强求,翻身进马车内拿药去了。
这边范衡阳酒已上桌都倒好了也没见北远遥回来,顺嘴说了句“哥,你这家教也忒严了些,弄得人北远遥迟迟不敢上桌。”
范理哲没想到自家小妹玩笑起来是个这么不含糊的,顿时不免脸上有些绯红,咳嗽了一声“小孩子家说的些什么话。”
范衡阳难得见自己的哥哥还有如此娇羞一面“我去看看。”
北远遥从车里拿药出来后,见莫经年已经迈步走了,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范衡阳一出来便见北远遥摇头晃脑的模样打趣道“你没喝就晕了?”
北远遥转过头朝着莫经年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喏。”
范衡阳也跟着转头看见了塌腰垂肩走在路上的莫经年,虽说只是个背影但是颓废的气场显而易见“你先进去吧。”
范衡阳跑着追上了莫经年,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