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还会上当么?她们根本不敢出来……”
辛未才冲到门口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燕之,他一愣之下,抬手把两扇门板扣死!
“你慢点儿……好悬没把你的东西夹下来……”屋里小幺嘻嘻哈哈的说道。
燕之把手里的袍子抖开看了看,是件撕得不能穿了僧衣,
把破衣服扔在地上,她捡起一床被子拍打了几下递给穆兮:“给他。”
“是。”穆兮单手抱着被子一推门板竟没有推开:“开门。少主来了。”
屋里一片兵荒马乱!
鸡飞狗跳声过后,小幺开了门接了穆兮手上的被子:“再拿一条,一条盖不住!”
穆兮回身又把地上的褥子头捡起递了进去。
很快,小幺喊道:“师父,门开着,您请进!”
“不许进!哎呦……”
“闭嘴!这里是我姑姑家,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穆兮推开了门,仍旧站在门口,羽和燕之一前一后进了屋。
屋里乱成了一锅粥,桌椅板凳全部移了位置,燕之家的三个小子裹在一床棉被个个鼻青脸肿,辛未则分到了一条褥子,褥子又窄又短裹不住全身,他只好把褥子围在了腰上,光着腿露着上半身。
“热成这样儿?”燕之搬起一把椅子来坐下,把几个小小子挨个看了看,小幺脸上的伤最重,阿文的唇角肿着挂着一缕血丝。
“小山子还不错,没伤到。”燕之笑着说道:“比他们俩强。”
“什么啊,您看看……”小幺掀开被子把小山子推了出去:“那秃驴恨着呢,咬人!”
“你干嘛呀!”小山子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衣不遮体,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以这样的面貌面对了燕之,小山子大惊之下就要往被里钻:“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燕之低了头忍住笑,心里却道:转眼的功夫,孩子们是真大了,都知道寒碜了……
“不识好歹。”再抬头的时候,燕之脸上依然笼了一层寒气,她直视着辛未说道。
“你说谁!”辛未也抬头看向燕之,他的视线在燕之的脸上转了一圈,露出个狐疑的表情来:“你是谁?认识我?”
“呵呵!”燕之冷笑道:“你连我是谁都没弄清楚就打伤了我家的人?”
“谁让他们拦着我。”辛未一瞪眼:“我问了,到底是谁把我劫到此处的,可他们不说!”
“嗯?”燕之皱眉:“怎么是我劫的你?难不成你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从家里出来的?”
辛未的眼神飘忽了下,最终摇了头:“我醒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嗯,是我带你回来的。”燕之放缓了语气说道:“昨日晚间我回府的时候,见有人把你丢在护城河的桥下,若不救你,今日就能少了你这番折腾。”
“冻死你!”
“姑姑就不该救他!好心没好报!”
小幺和阿文并不知道辛未从何而来,燕之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因此马上你一言我一语地骂上了辛未。
“我……”辛未是在一天夜里被人从报国寺里掳了出来,期间稀里糊涂地醒过几次,黑灯瞎火地被人喂饭喂水,但喂饭喂水的人他一个也没看到过,甚至连他们的声音都未曾听到。
因此燕之一说他也犯了疑,迷迷糊糊间他觉出露他的人都是男人,并且还是武夫,手指上都有厚茧,糙的很。绝对不是女人或是……他扫了眼拥在大被中的三个少年,肯定也不会是他们……
“我认识你。”沉吟了片刻之后,他似乎是下了决心:“你几年前去过报国寺参加素食竞技,还拿了头名。”
“啊!姑姑,我也记起来了!”阿文往前走了几步,小幺和小山子忙也跟着他一起往前走:“他长大了,所以我开始没认出他来,就说怎么看着眼熟呢!”
“我知道你是谁。”辛未抿了下嘴唇:“有人告诉我,说……你是我婶婶。”
“嗯?”燕之假装糊涂,追问道:“我是你婶婶?!”
“不要脸!”小幺对着燕之说道:“师父,别信他的话,这东西定是看您好说话,就要攀亲戚呢!您可千万别信,他就想赖上您呢!吃一辈子白食!”
嗯。燕之心里忍着笑想到:要照小幺说的,这叔侄俩还真一样。一个赖着我吃软饭,一个赖着我吃白食……
“我才不会赖呢!”辛未被气的脱口而出:“贤王是我的亲叔叔!我叫他一声王叔,自然要叫你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