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辽顶着一头的冷汗去见了景行,进屋端起桌上的茶盏也不管是谁的一饮而尽。
“这天也不算太热啊,舅舅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景行从公文上抬起头看了徐辽一眼又低了头:“那些新兵训练的如何了?”
“无疾,舅舅刚才差点没了命。”徐辽右手在脸上从上到下一抹,咧着嘴说道:“我这汗是吓得。”
“哦?”景行抬头正视了他。
“我刚才从后院过来遇见王妃娘娘了,一开始,舅舅没认出她来,本想问询几句,结果差点没让她的侍卫给打死。”
“唉,您可别招她身边的那些人!”景行知道徐辽说了瞎话,他太知道自己的小舅舅是什么人了。
宫既然出了手,那徐辽就一定做了什么僭越的事。
他这个小舅舅正值盛年,别的毛病没有,唯独贪恋女色。
徐辽定是见了燕之想要搭话,然后被宫当做登徒子教训了。
景行心里默念道:若不是用人之际,打死你都不多!
“五音知道吧?”景行压低了声音说道:“都是跟着我老丈人周游列国的高手,我手底下的那些人在五音拳下都过不了五招!”
“我没招他们啊……”徐辽叫屈道:“我就是看行辕里进了女人觉着新鲜,就问了一句……”
景行一摆手,已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新兵招募的如何?要加紧训练。”
“这十来天又招了两百来人,能凑两队。”徐辽回道:“就是简单的操练,还有就是照着王爷您说的,让他们在草甸子上跑……”
“嗯。”景行把手里的公文对着徐辽一挥递了个眼神过去:“我向上讨的饷银陛下可是批了,舅舅还得加紧操练他们,说不准仗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
徐辽摇着头笑道:“天天让他们跑就算操练了?我看东夷人真打过来,他们也就会个跑!”
“这是给……”景行向上指了指:“给他们看的,否则我要了那么多饷银,人家两个兵都瞅不见,又该说些闲言碎语了。”
“这些文官就是碎嘴子!”徐辽往地上啐了一口,闷声道:“王爷您在这儿呢,咱们要点银子还如此费劲,往年……”
徐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憋气啊。”
景行也叹了口气:“没粮草,没兵将,这仗不好打。”
“现在全凭大昭的兵马在那头拖着东夷人呢。”一说到战事,徐辽正色起来,他沉声道:“无疾,还是得把你二舅的兵马给调过来,咱们手底下的这点人怕是不够用。”
“熬过秋收吧。”景行苦笑道:“兵士们吃不饱,是要生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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