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徐老夫人的声音徒然响起,接着从里面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徐奉才进了门,一个人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大哥!你可回来了,咱娘天天都念叨着你呢!”
徐奉先回头对着外头吩咐道:“关严了院门,别说我回来了。”
“是。”婆子小厮轻声应了,赶紧给院门落了闩。
“小八也在这里啊。”徐奉拍了拍徐金蟾的后背温和的笑了笑:“别堵着门口,让大哥先给娘行礼去。”
“大哥……”徐金蟾却没有动,她仰着头嘴巴张的大大的是个吃惊的模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瘦了好,瘦了身上觉得轻松。”徐奉也知道自己现在瘦的脱了形,怀疑自己生了重病,可眼前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都是让他头疼的,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了。
“敬先?真是你啊!”徐老夫人从内室出来一看到儿子就泪如雨下:“儿啊,你是遭了什么罪哦,疼死娘了!”
“娘,儿子没事儿,让您老挂念了!”徐奉迎着母亲快步走了过去,跪在了徐老夫人的身前。
徐母弯下腰去捧起了儿子的脸只看了一眼便伸臂把他搂进了怀里:“可疼死娘了……”
徐奉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他把脸埋在母亲的身上稳了稳情绪才轻声道:“娘,别哭了,您若哭坏了身子可就是儿子惹出的罪了。”
“快起来。”徐母嚎了几声意识到儿子还在地上跪着,她忙止住了悲声把他拉了起来:“小八,去让厨房赶紧准备些吃食去,不是还有几盅燕窝,让他们给煨上。”
“嗳,我这就去。”徐金蟾掏出帕子擦了脸上的泪水才要出门却被徐奉叫住:“小八,就说是你和娘要吃些夜宵,别让那些院子的人知道我回来了。”
“我知道了。”徐金蟾点头应了出门去了厨房。
“娘,咱屋里说话去。”徐奉扶着母亲的手往内室走去:“我这次回来就只能住一晚,明早城门一开就得赶回去,有些话就只能咱们娘俩说。”
徐奉与徐老夫人嘀嘀咕咕了大半夜,把家里一些紧要的事儿都说了一遍,他特意告诉了母亲:“放出去的银子该收的都收了吧,您也别想着儿子东山再起了,关起门来吃一碗安生饭比什么都强。”
“真没希望了?”似乎是一夜之间母子两人都苍老了起来,徐母声音嘶哑地问道:“咱们多使银子,寻寻门路也不成么?”
“娘啊……”徐奉苦笑了下轻声道:“别费那功夫了,您想想是谁把儿子贬出去的?”
“陛下啊。”徐母脸色一变,急急地问道:“你和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被陛下拿了把柄?”
“陛下手里若是真有儿子的把柄还会留着我的这个?”徐奉抬手在脑袋上敲了敲,他看着母亲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估摸着我是得罪了小人,那人定是在陛下面前进了儿子的谗言了。”
“那可如何是好?”大儿子她的主心骨,听徐奉这么一说,徐老夫人一时也没了主意。
“韬光养晦。”徐奉凑近母亲轻声说道:“咱们家里的银子您看得紧些,其他几房都有产业,以后少给他们贴补。咱们现在是遇到事儿了,先顾着自己吧。”
徐老夫人点了点头,她抬眼看向儿子对着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她怎么办?”
“她现在跟儿子隔了心了,娘不用管她。”徐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与三郡主和离的事儿告诉老娘。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等实在瞒不住了再说。
“明儿一早贤王府的人会过来接孩子。”徐奉的眼睛闪了闪,接着说道:“您别拦着。”
“接走?什么时候送回来?”徐母一皱眉:“眼瞅着都该中秋了,咱徐家的子嗣怎么到景家过节去了!”
“娘,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徐奉伸手在桌上轻轻拍了怕:“儿子这里的事儿就够闹心的了,哪有心思过节呢。我巴不得我那个小舅子把孩子们接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