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得景行更属意解家小姐之后,他总算是放了心。
“亲王又如何……嗤!”徐奉用力的扇了几下,又放轻了动作,他是觉得风大了也不成,保不齐会把额头上的头发扇走:“就你那病病殃殃的德行能活几年啊?还看不上我家小八?”
徐奉在车里朝着贤王府的方向一撇嘴:“我代我们家小八谢谢您啦……谁愿意嫁给你等着做寡妇!”
……
徐家的马车才拐进一条街道眼瞅着就到徐府,马车边一匹黑马飞快的掠了过去。
“谁家的信使?怎么这么急?”徐奉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往外看着。
“似乎是……夫人娘家的。”驭夫眼尖,看见马股上烙的标记正是贤王府的标记。
徐奉听到驭夫的禀告,诧异的盯着转眼就跑的没了影的黑马出神,心里略感不安:“贤王府的?我不是才从那出来么……”
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徐奉在车厢里将自己衣袍整理利落才四平八稳的下了车。
进了府门一路前行,徐奉径直去了后堂。
徐奉是个孝子,每日下朝回来都是先去后堂给母亲请了安之后才会回自己的院子。
今日照旧是如此,谁知往日一片安静的后堂里竟是笑声一片。
“母亲。”婆子挑了竹帘,徐奉一进去就看见自己母亲正看着三郡主怀里的小女儿笑个不停,他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回来啦。”看见儿子进来,徐母笑着说道:“你快来看看吧,你闺女拿了她舅舅的信不散手呢。”
三郡主抱着孩子,看见徐奉,她起身迎了过来:“外面热,先脱了袍子吧。”
徐奉望向女儿,见她一手攥着一只信封,一手攥着攥着一方绣帕,两只小手都没闲着。
绣帕上绣着一只金蟾,活灵活现的,徐奉一看就知道那是妹妹的帕子。
徐八妹闺名金蟾,刺绣的手艺高超,最拿手的就是绣三条腿的金色蛤蟆,她绣出的绣品活灵活现的,似乎那只金蟾真就能从口中吐出金钱来。
只是徐金蟾长大了之后忽然转了性子,安静守礼,不爱和帝都里贵女们走动,因此很多人虽然对她的绣品赞不绝口,却并不知道那些绣品是出自徐金蟾之手。
“小舅子来信了?”徐奉对着女儿拍拍手:“来,闺女,爹爹抱抱!”
小婴儿才几个月大,不会说话,看见父亲对着自己拍手顿时咧嘴笑得痛快,却并不愿离开母亲的怀抱。
徐奉逗了女儿半天,仍是不能把她抱在怀里,于是他伸手捏着女儿胖胖的脸蛋子笑道:“惯会哄爹爹的小东西,就是不让爹爹抱!”
“你再捏她的脸蛋子,看老身不打你的手!”徐母一看儿子的动作就瞪眼道:“她还小,你总是捏她的腮,以后会总是流口水!”
“是是!儿子以后不做了。”徐奉赶紧走到母亲面前说道。
“看你这一头汗,坐下说话。”徐母心疼儿子辛苦,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他赶紧坐下。
“是我娘家兄弟来的信。是张帖子。”娘家兄弟是贤王殿下,她说起话来自然硬气:“今年的天贶节聚会在贤王府办,我兄弟身子不好,操办这样大的场面怕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毕竟去的都是些名门望族,他便邀妾身过府去帮衬着他一日。”
“哦。确实应该过去一趟。”徐奉结果丫鬟递上的布巾擦了头脸,端起桌上的茶来吸溜吸溜地喝着。
他把娘子的话仔细在脑子中过了一遍,倒是没觉出有什么毛病来。
可他心里就是有种不安的感觉,觉得这份请帖来的蹊跷。
“明日天贶节,陛下放了休沐,不如为夫代夫人过去就是。咱闺女正是粘人的时候,夫人要是出去的时辰久了,她怕是要哭坏……”
大中午的没吃饭,徐奉早就饿了,端茶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看着自己的手暗自思忖:我这到底是饿的呢,还是心慌呢?
“天贶节聚会去的都是些年轻人,你过去只会碍了那些孩子的眼!”不等儿媳开口,徐母已经接口道:“就让郡主带着金蟾去,把我小孙女放老身这里,她跟老身亲着呢,她娘不在跟前也不会哭。”
“请帖上也请金蟾了?”徐奉的手不抖了,他终于弄明白自己心慌的症结所在。
“金蟾早就收到请帖了,难不成咱们徐家就不算大户人家了?”三郡主看着徐奉笑道。
“金蟾呢?”徐奉往屋里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妹妹的身影。
“她被你闺女扯了头上的簪子,回去梳头了。”三郡主抓着女儿的手臂对着丈夫摇了摇:“这不,她手里的帕子还是妹妹的,若不用这个换,她就不给姑姑簪子!”
徐奉给了女儿一个慈父的微笑:“夫人还是把孩子抱回去吧,看着她是要困了,都没方才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