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宁伯益把宁乐传到跟前,先是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随后叫来府中侍医,非要侍医当着他的面,为宁乐看诊。
宁乐僵着脸,不情不愿伸出手。
须臾,侍医笑着道:“大小姐身子无碍,只是肝气太重,容易恶心犯呕、食欲不振,老夫这就为她开些方子,调理几日即可。”
听完侍医的话,宁伯益和阮氏松口气。
宁乐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
不比爹娘的轻松,宁瑶借口送侍医离开,将人拉到轩廊下,问道:“您确定姐姐只是没有胃口?”
侍医目光一闪,却在瞧见拐角处的清越时,笑着点点头,“大小姐健朗的很。”
宁瑶疑虑未消,见宁乐走出来,一把将她拉住,“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冷不丁被质问,宁乐羞怒,“我能瞒什么?哦,昨儿偷吃了你一袋子糖炒核桃,跟我算这么清,赶明儿还你就是。”
不等宁瑶接话,宁乐忽觉胃部翻涌,推开妹妹跑进三进院,蹲在树围旁干呕起来。
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眼前,宁乐抬睫,看向单膝跪地的清越,凄凄一笑:“清越,等过了年关,你替我去江南欣赏舞醉芙蓉、鱼戏莲间吧。”
“清越不离开小姐。”
男子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可唯独对着宁乐时,眸光似能腻毙掉一个人。
宁乐接过帕子攥在手心,轻叹一声:“可我不能连累家人,此生都去不了江南了。”
月亮门外,宁瑶看着一对主仆,陷入沉思。。。。。。
三更时分,一辆马车停在城西的一处宅子外。
唐絮之从马车上下来,脚步不稳地走进后院。这里是他为伶娘盘下的住处。
自从被宁瑶退婚,他就提出要自立门户,镇国公稍作妥协,没有再严管于他。
毕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镇国公审时度势,不想与之彻底决裂。
今日酗了酒,唐絮之不想回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大家族,于是命车夫驶来了这里。
伶娘有为唐絮之留灯的习惯,一听见马蹄声,立马披上桂兔纹外衫,赤脚跑向屋外,“絮郎。”
见她又不穿鞋子,唐絮之蹙眉,搂着她往屋里走,“鞋不合脚还是怎地,非要光脚,不怕落了病根?”
宁瑶就不同,一到冬季,从头到脚裹的特别严实。
伶娘被他抱坐在木桌上,双手如蔓藤一样缠上他的脖颈,俏皮道:“见你来,一高兴忘记了。”
灯火下,女子如孩童般稚气无邪。
唐絮之抚上她的眉眼,用指腹一下下剐蹭,惹得指下女子娇笑。
不比宁瑶,伶娘是个很好被掌控情绪的人,喜欢依赖他、仰视他,没有一点儿攻击性。
心里装着事儿,唇上却是一热。唐絮之垂目,看着伶娘含笑吻住他。
吻技娴熟。
尖细的手指轻车熟路的扯开男人的衣衽,身子靠了过去,“絮郎,絮郎。。。。。。”
唐絮之招架不住,抱着她走向拔步床。
一番甜蜜后,伶娘捋好贴在颊上的长发,窝在唐絮之怀里,碰了碰他小臂上的长疤,“这是怎么来的?”
唐絮之枕着后脑勺,闭目回道:“十一岁那年,为了救宁瑶,被狼咬的。”
伶娘眼梢一挑,分辨不出情绪,“她真是个有福气的女子,不像我,自幼孤苦。”
想起宁瑶,唐絮之心口微苦,再次翻身压住了伶娘。
唐絮之目光发狠,告诉自己,他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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