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团聚,张汐音吃了一大碗米饭,用过饭她回了小竹居。
段暄晟跟了过来,说了下朝堂上的事情:“父王估摸很快就能回来。”
“此番面对退兵一事,你有什么想法?”张汐音问他。
段暄晟愣了下。
“你自己的看法。”
她想听的是儿子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大家的商议结果。
段暄晟犹豫一下,说道:“孩儿如实说了?”
“自然。”
母子两坐下,段暄晟倒了茶递过去,才说。
“倘若当真如母妃您说的一样,这一切都是烟国做局,要做的是动乱九州,孩儿认为该一举灭了烟国,拿到银矿脉的拥有权。”
强国不怕他国来犯,银矿脉成了有主之物,他国想要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张汐音点头。
“若是,攻不下烟国呢?”
攻不下。
区区小国,怎会攻不下?
可也正是攻不下,才会退兵,段暄晟想到这点心中是诧异担忧的。
他反问一句:“母妃,为何烟国一个小国,我们攻不下,烟国当真那么强吗?”
张汐音思索片刻。
她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的中间,说道:“晟儿,倘若你在这杯中,仰头看的是天,低头看的是地,你会认为如何?这杯中所见是否便是天地?”
段暄晟点头,又摇头。
“杯中仰头所见不过杯中天地宽度,若所见即为所知,便是天地了。”
“那这杯外呢?所见即所知,是为你的天地,却非他人的天地。”
“母妃所意井底之蛙所见所知,而井外天地广阔未知不知繁多,无垠。”
张汐音点头:“世界之大,之神秘不是我们肉眼所见能知道的,不要将事物局限在于眼前,如此方能无畏。”
若是把自己局限在于眼前,便什么事情都办不好,因为受到了局限。
母子两聊了许久,直到张寿安和张嵘礼过来。
张寿安说道:“出城去吗?”
张汐音问:“出城做什么去?”
“回一趟老宅,五叔做祖父了,摆满月酒呢,今儿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