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暂时是一点儿也不想女儿回家中来,在自家中,都不如住在王府别院中来得安全。
这江家中,都不知谁是那吃人的豺狼虎豹,回来了,指不定就被害了。
只是,她到底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让女儿回来,只能话术里隐晦的提,唯一怕的就是王妃听不出她的话外音。
“并无什么不妥的,她如今伤势重,不宜挪动。”张汐音说道。
江夫人听到伤势重,抬手又是拭泪,连连施礼感谢。
张汐音瞧着在场的其他人,这些人面色各异,但眼眸中都有几分难掩的开心。她也没多说什么,喝了一盏茶之后,那边来人传话说霁王爷等王妃呢。
张汐音起身要走,身后的江家人都起身相送。
出了江家,上马车之后,张汐音嘴角透着几分冷笑。
“怎了?”段渐离问她。
张汐音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这江家的几房人各怀鬼胎,听说江姑娘伤势过重时,似乎都很是开心。”
段渐离耳边是温温的痒。
他伸手抱着张汐音的肩膀,说道:“是二房的。”
张汐音愣了一下。
“查到了?”
“江家二房的下人最近外出时,见了王家的人,之后去了一趟当铺,当了几样东西,折算银钱一共一万三千两。”
“杀人的钱。”
“不错。”段渐离将脸颊靠在她额头,贴着能感觉到温温的暖意,他继续说道:“这一万三千两有一部分在那几个死了的家仆身上,余下的一万两至今下落不明。”
“是不是带回江家了?”
段渐离说道:“不知,等尺术他们能不能在江家找到吧。”
兑换出去的银钱是有标记的,当铺那边记录清清楚楚,只要找到银子低下的官银记号,便能一清二楚。
回到别院之后,张汐音去了一趟客院,随后叫人收拾出主院旁边的清水居出来,把江铃挪了过去。
躺在崭新的床铺上,闻着淡雅的檀香,江铃笑眯眯的对张汐音说道:“真是奇妙的感觉。”
“先……江姑娘何来此感?”
“谁会被后世子孙这般照看?这天下估摸也就我这独一份了。”江铃嘿嘿笑着,开口要求:“我要吃肉。”
张汐音自然是无有不应的,出去吩咐了下人做饭食。
吩咐了人,她又回来了。
江铃看出她的意图,拉着她就小声说道:“我的宝啊,你这样可不行,你是王妃,可不能在我跟前侍疾,这叫别人怎么想?我知道你有……孝心,可我现在是江铃,江家的江铃,不是张浮生。”
张汐音默了默,说道:“我再坐一会儿就走。”
她这样说,江铃也就无法了。
张汐音只坐了一会儿,简单说江府的一些事情,等饭食送来,她就离开了。
去了演武场,段淑柔已经练武结束,正在演武场后面的屋里看书写字。
张汐音走进去看女儿写字,旁边的女先生见到她进来,抬手揖礼。
张汐音点了点头,并未做声,只在旁边看。
段淑柔乖巧,见到母妃过来,也只是抬头露出一抹笑,随后又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小小的手握着笔,落笔有力而稳,不像是几岁稚童该有的笔力。
习武的好处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