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弋走进去,一眼看到那坐在矮榻软垫上的女子。
没了外人在,她长发飘落,手捏着白玉酒杯有节奏的撞击旁边的同色酒壶。
看到走过来的男人,梁丘孤乐勾唇一笑。
“还真是贱骨头。”她说道。
司空弋对梁丘孤乐的讽刺并无反应,走到近前了,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往身上拉。
“陛下真是好歹毒的嘴,微臣的心也是肉长的,说得多了,也会痛。”司空弋说道。
痛?
梁丘孤乐抬头看着他低眸冷脸,近些时日,近些时日,他倒是脾气越发的大了。
“陛下,下回,别让那个女人来您的宫中。”司空弋说道。
梁丘孤乐笑问:“为何?”
“脏,你的龙床,只能微臣睡。”
话落,司空弋弯腰抱起了人……
乌云遮月,电闪雷鸣时滚滚大雨落下,也掩盖了殿内的动静。
半个时辰后。
梁丘孤乐靠坐在软枕,看正在穿衣的司空弋,说道:“倘若孤死了,你打算扶持谁继位?”
此话让司空弋一愣:“陛下此话未免问得多余,自然是扶持我们的孩子。”
“她是女儿。”
“陛下不也是女儿身吗?”司空弋扭头看她,话一转,说道:“陛下倒也不必担心,微臣不会让您死的。”
“你……”
“微臣会让您活下去的。”
梁丘孤乐看他笃定的神色,最终没在说话了。
是,这些年他一直在谋划,逐渐剪除了许多他国的细作。
可人生哪能这般顺利,姜国的人既然达到了目的,成功叫她中了毒,便不会有真正的解药。
若非是不舍,她自然也不想被别国人掌控,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司空弋,别白费力气了,孤,不想再被那些人掌控了。”
堂堂一个皇帝,被人下了毒,要活着都不能随心,像什么样子?
姜国人要乱天下,那就乱吧。
“若是孤死了,你便去跟大誉合作,帮孤踏平了姜国,也算是报仇了。”梁丘孤乐闭上眼睛,喃喃的说道。
司空弋看着她,终究没再说什么。
——
新年很快就到。
夜幕还未降临,月明星稀的天空便已经开始绽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