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欲,好在还知晓梁枝身上有伤,只轻吻舔舐了几下,咬着她脖颈的力道都不敢用力,便喘着粗气,强逼着自己唇齿从她身子移开。
燕随做这些亲昵行径时,梁枝目光清冷,连推他都不曾推。
她明明是厌烦疲倦到,半点力气都不想费。
燕随却以为,这是梁枝并不排斥自己的表现。
于是心底愈发软的厉害。
他身上欲望重得紧,却压着欲色未曾碰她,只力道稍重的抱着她,便将脑袋埋在她脖颈间,强逼着自己睡下。
这一刻,燕随心底对于梁枝的爱怜,远甚于他对她浓重的欲望。
她于他而言,是情与欲交相靡缠。
初时原本只是欲念情色,可如今,将她身子抱在怀中,肉贴着肉,骨挨着骨,燕随心底的浓情却远甚于身上的欲望。
他心下轻叹,暗道自己真是遇见冤家了。
燕随忙碌许久,为着梁枝的下落提心吊胆,而今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将人抱在怀中,总算稍稍松了几分脑海里紧绷着的弦,紧抱着她,生生忍着欲望,睡了过去。
他睡沉良久后,梁枝听着身边人趋于平静沉缓的喘息声,知晓他已经沉睡。
燕随在她身边,始终都能这样坦然的安睡,也不知是他对她毫不设防,还是他打心里觉得,梁枝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本事没能力要他性命伤他安危。
内室里静的只能听见燕随的呼吸声,梁枝眼神冰冷的发寒,落在他身上,悄无声息的伸手。
那漂亮纤细的手指,抚过他脸庞,又落在他脖颈。
指尖按在动脉上,指腹处还能感受到,燕随脉搏跳动的幅度。
砰砰砰……
这样一个草菅人命的混蛋,居然能睡得这样安沉。
反倒是自己,一辈子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如今,却夜夜惊梦难眠。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
梁枝指尖用力,掐在他脖颈命脉,力道渐重,目露腥红。
她隐隐有几分下死手的意思,燕随吃痛,从睡梦中醒来,却半点没猜出她想杀自己。
只以为是她夜里难眠,存心闹他。
于是哑着嗓子抱她,俯首亲吻她脖颈上的青筋,温柔舔舐,寸寸吮吸她皮肉。
低喃道:“大半夜乱摸什么?嗯?”
燕随本就是带着欲色强逼着自己入睡的,而梁枝,又惯来能勾他动欲动情,手指稍一碰他,便似在他身上点火般磨人。
他嗓子哑的厉害,掌心握着梁枝后腰,一点点的往下探。
梁枝在漆黑夜色里抿唇,掌心攥紧,握成了拳。
燕随动作寸寸向下,梁枝身子却很是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