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瞧见,当即跳下了马车,就那副衣衫不整的浪荡样子,在街巷里,当着那么多护卫的面,往燕随这处走。
护卫们头垂得更低,瞧见梁枝行过时的脚踝皮肉,都慌忙闭上了眼睛,唯恐被主子挖了眼珠子泄愤。
梁枝疾步走向燕随,步伐艰涩,腿心生疼,却还是走了过去。
她到了燕随跟前,伸手去拽住了他腕子,强逼着他停了动作。
怒声道:“我让你住手!你听不懂吗!”
她在这一瞬稍稍裂开了平静冰冷的面具,而燕随,却被她这般紧张沈砚的行径,激怒的理智全无。
他喉间溢出冷笑,伸手掐着梁枝脖颈,将她直直拎起,手指抵在她唇上,
话音嘲弄带讽道:“怎么?这就心疼了?”
他说着这话,就当着沈砚的面,将指腹伸进了梁枝唇间。
一下下低着舌尖扣弄,那修长的手指最顶端,甚至撞进了梁枝喉间。
他当真是把梁枝,当成个泄欲的玩意儿羞辱。
梁枝本能的呜咽,双腿离地悬在半空中。
喉头干呕,眉心紧蹙,口水津液淌出,却挣不开他。
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眼瞧着就要过气儿的沈砚,在血水中昂首看向被燕随掐着脖颈玩弄的梁枝。
她衣衫不整,浑身的都是脏污痕迹,被燕随这般羞辱。
可是沈砚,却一个字,都不敢为她说,一句话都不敢为她言,甚至,连多瞧她一眼,都胆怯。
他真是懦弱,真是让人生恨。
可偏生他又是梁枝结发夫君,是她女儿的生身父亲。
梁枝再恨他,再厌他,也从未想过,要他的性命。
她在马车里说,会尽力保全他,本就是她的真心话。
眼下,自然也是未曾变的。
她被燕随羞辱折磨,伸手握着他的手,勉强逼着自己昂首看他。
梁枝那纤弱的手指苍白的抵在燕随青筋暴起的手背。
女人的脆弱,男人的暴虐。
纠葛成糜艳。
她握着他的手,艰难的开口。
嗓音呜咽不清道:“你……你不能杀他……不能伤他性命……”
梁枝话音虽呜咽,可燕随的耳力,还是听得清楚。
她竟说,他不能杀沈砚,不能伤沈砚性命。
当真是可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想杀谁,要杀谁,还有不能的吗?
燕随冷声嗤笑,目光满是嘲弄,寒声道:“梁枝,我告诉你,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想杀却不能杀的人!他沈砚算个什么东西,在我跟前,比一条野狗都不如。”
是啊,燕随出身皇族,自幼便为储君,而今更是早已握着玉玺监国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