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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卖身为奴（第3页）

好像他是拆散他们恩爱夫妻的罪人一般。

她和沈砚，算哪门子的恩爱夫妻！

燕随笑意薄凉，捏着她下颚的力道，把人皮肉都捏的青紫。

寒声嘲弄道：

“梁枝，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榻上一个玩意儿而已，真以为你国色天香红颜祸水，能让我枉顾法度构陷沈府不成？

我告诉你梁枝，就是没有你，沈家也得出事，沈延庆也得下大狱！

数十万两白银，在其位不谋其政，贪赃枉法可恨至极，我将他下狱，是秉公执法，可不是为着逼沈砚献上你！”

燕随这话，有真有假，真的是，他处理沈家，的确不是因着梁枝，就是没有梁枝，沈家也逃不过罪责。

假的是，他说他没有想逼沈砚献妻。

早在他应下梁枝断了的时候，就已经算好了今日，

他就是想要梁枝亲眼看一看，她口中同气连枝的丈夫，究竟怎么龌龊的人。

献上妻子自保，为求利益舍了尊严。

沈砚，无非就是一个人渣而已。

燕随设了这局，想要梁枝看清沈砚，想要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也想要，一点点敲碎梁枝的骨头。

梁枝听着他字字嘲弄言语，辨不清真假，未曾答话。

燕随瞧着她这模样，知晓，还得再逼她一把。

逼得她穷途末路，置身绝境，才能压着她，同他低头。

他目光沉凝的瞧着她，突地，从袖中抽出了道黄色布帛。

那是圣旨，刚刚送到扬州的一道处置沈家的圣旨。

燕随扬手将圣旨打开，扔到梁枝跟前。

示意她看。

梁枝下意识顺着他视线低首，瞧了过去。

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是沈家牵扯进私盐案的结局。

“男丁枭首示众，女眷充妓为奴……”

梁枝喃喃低语出圣旨上沈家的判词，脸色惨白至极。

燕随瞧着她这副模样，伸手抚过她脸颊，瞧着她眼眶里凝滞的泪水。

缓声道：“梁枝，你瞧见过这楼里的花娘吧，为奴为妓，留不得半点尊严，千人骑万人枕，这样的日子，你过得了吗？即便你能忍，你的女儿呢？你忍心让她尚在襁褓之中，就被扔入妓馆，在那样龌龊的境遇下长成，日后也要为奴为妓吗？”

燕随话音中的那些言语，句句都戳在梁枝痛楚。

她当然不忍心，也当然受不住这结局。

她在沈家忍辱至今，无非就是盼着女儿日子顺遂安康一生平安喜乐。

若当真是这样的结局，若当真要女儿一生受辱，难堪成活，甚至说不定都无法平安长成。

那梁枝，这数载的殚精竭虑费尽心思，岂不都成了空。

梁枝哪里甘心，又如何能接受这结局。

她昂首看着燕随，眼里都是眼泪。

燕随伸手揉碎她泪珠儿，知晓她畏惧，

接着又道：“沈家一案，男丁满门抄斩，女眷没为官妓，已是圣旨上写就的刑罚，只看我，何时宣旨，何时行刑。”

是啊，他是此案的钦差，攥着沈家满门的生死，更攥着梁枝和她梁枝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