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方位分享到群里后,众人都开始了对这个花园的评头论足,好像一个个都化身旅游攻略达人。
尤其是凯瑟琳王胥奥萝拉这F3,这三号人在外必不可少的元素就是赏美和撩汉,麻井直树也很清楚这点,专门挑的人迹罕至之地,让她们的眼睛没有发挥的余地。
“我发现我们统战部干员有个怪地方,男的都很保守,女的都比较浪……浪漫,这和世俗对男女的性格划分差别比较大。”墨白语音点评这三个点评小花园的人。
“浪什么?虽然你极力压低了声音,然而我还是听见了原本位于浪漫这个词语上的言语,那是你的真实想法;墨白你竟然这么看待我们,你说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
王胥很严肃地说道:“什么浪里个浪,我们明明是勇于开拓好吧?”
“老大和直树桑哪里保守了?他们俩都内部消化了,还不准我们用眼神探索人体之美吗?真是世风日下,一点都不平等!”凯瑟琳很愤慨地抨击,奥萝拉一旁捧场。
“本来我没打算选这的,但是看你们这三个家伙都这么失望,看来不得不这了。”
楚斩雨看不下去,下场发了最后通牒,“好了,不要争了,就这里了,明天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我家门口集合,不准迟到。”
群里顿时哀鸿遍野:“补药啊!”
“这些不省心的家伙,简直不像我们的战友,像三个捣蛋鬼妹妹一样。”楚斩雨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说到位,他关上了通讯,把另一杯温了的茶端给麻井直树。
看着他喝茶的样子,楚斩雨忽然问他:“我听说日本的茶道文化很发达是吗?”
“其实日本的煎茶道,中国台湾地区的泡茶道都来源于中国广东潮州的工夫茶。”麻井直树在茶水袅袅热气里说道,“而且我觉得形式太复杂繁琐了,说不上发达,不过……我确实也经历过。”
看他一直心事重重,楚斩雨也有意让他打起精神,所以主动问他家乡比较美好的事;麻井直树放下茶杯,眼前似乎出现了当时的场景:
主人跪坐等候,身穿朴素和服,谈吐文雅的女茶师礼貌地走上前来,带着家里的客人走过一段长长的花草树木和小桥流水区,人与天地自然合一,摒心中凡尘擢杂念。
而茶室门外一处水缸,一长柄的水瓢盛水,徐徐洗手漱口,如此身心洁净。
前胸衣襟一枚干净绢巾,腰带上别一把小折扇,静心入茶室:四时风光屏,榻榻米,床间,客,点前,炉踏,壁龛,地炉,各式木窗,水屋里的风炉﹑茶釜﹑水注﹑白炭,苦抹茶前的甜点心……
林林总总花下来,可达几个小时。
“真没什么意思的,我们家这种看似高雅的社交,还不是掩藏着肮脏的利益交换。”麻井直树苦笑道,“茶道社交给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唯一的一首歌。”
“什么歌?”楚斩雨问道。
他隐约看见孩提时代的自己,穿着神明的白衣,坐在月光下的江岸上唱歌。
水纹悠悠,波光粼粼,夜色如水温柔,独身一人的月夜下,硝烟和血的味道遥不可及,手里拿着信徒们送来的笛子,凑在嘴边唱响那首歌曲:
无法舍弃的
是那遥远的梦因而背井离乡
和煦的春光荡漾在小小的车站里
离别也罢悲伤也罢
有什么比憧憬更加诱人
与寂寞相依独自一人默默启程
即将出发的列车的窗边
且仅注视着慢慢掠过的窗外的景色
有着樱吹雪的故乡的天空
湛蓝的让人悲伤的清澈的让人心痛
谁能想到在战火纷飞的童年时代,在荒谬的,自欺欺人的信仰和亲情里,他能回忆起的,居然不是热血澎湃的战歌,而是新芽初霁,哀柔浸骨的浅唱低吟。
“这首歌,叫《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