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多痛苦多难熬,他并不愿意让公主知晓,加重她心头的负担。
玉察被他抱住,身子十分僵硬,她心下不安起来,又是疑惑不解:“首辅,你为何要来找我,你不怕我再捅你一刀吗?”
游澜京一只手抵在她脸侧旁,鼻尖,凑近在她的脖颈前,看到她脖颈上的伤痊愈了,扬起嘴角。
“因为,我很想公主,每一天都想,逃亡、医治的那些日子里,我总在想,公主跳水救我的模样,公主陪我写字的模样,还有公主打我一巴掌的模样,所以,冒着被公主再捅一刀的风险,也要来见你。”
玉察无法理解,她望着游澜京,摇了摇头,脸上是无可奈何。
“首辅,可我用刀捅了你,如果你是个正常人的话,就该厌恶我,害怕我,再也不会喜欢我。”
游澜京没有听她说话,只是握起她的手,仔细地看,他记得,逃跑那日,玉察的手不慎打翻了烛台,被烛泪溅了一手的小血泡。
这一个月,她手上的伤也好全了,游澜京摩挲着她的掌心,轻声说。
“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犯错。”
游澜京一面问,一面俯身,将她困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之间,他想亲她,想同她在白马津时那样,夜夜欢好,让她的香汗流淌过自己的指尖,望着她眼眸的迷糊不清,最高兴的那一刻,就好像她永远是自己的。
他的唇瓣落下,声音也轻轻落下:“我送给你的梨花露,好喝吗?”
玉察瑟缩一下,他果然是哄骗人的!
可是,预料之中的温热并没有袭来,他停在了毫厘之前,唇瓣若有若无地擦着她的嘴唇,香甜的气息交叠,却没有侵入。
他就这样望着怀里娇小的少女,睫毛微动。
“公主既然这样厌恶微臣,你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呢?”
游澜京用手指抵在她的唇间:“以后,你就不会再怕我了,因为我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见公主一面,我知道,公主心里没我,我这个人,从来不骗自己。”
那天晚上,第二次给她的吻,是勿施于人的鲜血。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眼底微红,渴望得到确定。
“从前,义父告诉我,只要我努力修习,这天下的宝贝,只要我想要,就可以不择手段地得到,但凭我喜欢就行。”
“现在,我只是想让公主高兴。”
“以后,你再也不会看到让你厌恶的游澜京了,或许,你心里会念起一丝微臣的好处。”
是什么让他造成这样的幻觉呢?是那淋漓尽致无情无义的一刀吗?玉察摇摇头,缓缓说:“我真的心里从来没有你。”
他的手指凝止不动,随即,他又笑了。
“我听说了,你要跟李游成婚了。”游澜京竟然没有发怒,而是从容地说出这句话。
“你知道了?”
“你喜欢李游吗?”这句话,问得干涩沙哑,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
玉察抬起头,嘴角微抿:“自从在紫云峰拿到了李公子的命牌,玉察,便知道他是命定的良人。”
“命定的良人?微臣,真想去抢亲啊。”游澜京像是在开玩笑,眼眸的冰霜分毫未化解。
玉察别过头:“首辅,别做傻事了,德王会在,李家家主也会在,不怕死,你就来吧。”
“知道了。”他淡淡一笑,
玉察的手腕被他握住,不知游澜京又想做什么,只觉得手腕一紧,过了良久,察觉到那身阴影离开,等玉察抬起头,身旁,早已没了人影。
门开着,游澜京不知去向。
她看到自己抬起的手腕,一圈黑发,柔滑乌黑,绕了三圈,游澜京……将他自己的黑发绑在了她的手腕上。
……
山下,小馄炖摊子,只剩下一个老板娘一个人,本来想早早收摊,回家休息,可是今日,那个斗笠白衣说,要带他的心上人一起来吃馄炖。
于是老板娘等啊等,却只等来了斗笠白衣一个人,这个身影真是孤独寂寥啊。
“客官,你的心上人呢?为什么没带她一起来?”老板娘笑容满面地问道。
这身白衣,将头顶的斗笠拉得更低了,声音清清冷冷。
“我的心上人,说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