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玉察心头一震,宫中的危险,指什么?有什么会威胁到她呢?
“我这一身本领都是义父教授,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玉察的身子往上挪了一下,这个男人还好意思说呢,他砍了副统领的手臂,在德王面前推了李游,他哪里顾这个义父的面子了?游澜京为了哄她,故意编出这套说辞,也不是不可能。
想起李游,玉察不禁又想起逃跑的那天晚上,李游问的那句公主可愿意?他……想与自己成婚啊……
李游,自从落水后,雪上加霜,又陷入了昏迷,被送回蜀溪了。
“你在想谁?”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游澜京的眼,他向来熟悉玉察的小表情,不由得眼睛微眯,话语也低了三分。
“是不是在想那个病秧子,公主,趁早断了这个念想吧,微臣迟早弄死他。”
“你!”玉察又惊又惧,一只手挡在脸前,却被他紧紧握住。
不可撼动的力量下,这只手臂被一点点拉开,瞬间,玉察的眼角涌出了一丝泪花。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李姑姑的咳嗽声。
“姑娘,衣裳备好了,咱们该走了。”
李姑姑知道,房内不止游公主在,还有首辅大人,可是,她已经喊了一声,却没人搭理,房内,一丝动静也没有,于是,李姑姑又扣了扣门。
玉察的嘴唇,被游澜京的手狠狠捂住,她一双小鹿一样的眸子,流转动人,此刻梨花带雨,可怜极了
她嘴里呜呜咽咽着什么,却被游澜京冷酷的威胁压了下去。
“你想叫人听见?”
玉察害怕地摇摇头,游澜京一声轻笑,将少女抱在自己身上,玉察吓得忙用两只手臂,柔软地勾住了游澜京的脖颈。
一双腿……也不自觉落上了。
没想到,游澜京竟然往门口的位置微微挪了挪。
蓦然,玉察的指尖掐进游澜京的肩头,她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眸,此刻,只想祈求他不要乱来,盼他能有一丝丝神智,停下脚步。
“你说,李大公子哪里我好,他那副病弱样子,能这样抱着你来吗?”
玉察的头埋在衣袍前,战战兢兢,恨不能把他打得吸气,这样自己就好挣脱开,没想到自个儿身子一重,更疼了。
“不行,你……你可别乱来……”玉察不争气地落了眼泪,现在,她实在慌得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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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头,李姑姑又试探地问了一声:“姑娘?”
游澜京的一双眸子,瞥向了怀中的少女,对外头的人冷冷说道:“姑娘跟我还有事。”
简单的一句话,李姑姑手势一滞,半晌,才怔怔地落下去。
随后,传来了李姑姑略微疲惫,灰心丧意的声音。
“是。”
游澜京顺势将她重新放回了书案上,珍贵的古籍,此刻压在了少女身下,他又如何顾得了这些呢?
……
日过斜竿,玉察已是换了第二遍衣裳。
之前那套,早已被汗水淋湿了,游澜京已经等候在大门外,只能驱一辆马车,将她亲自送回宫。
虽说回了宫,只有十天,还不能明着恢复自己的公主身份,但是,玉察依然满怀期待。
一路上,她心情愉悦,哼着慧娘娘教她的曲子,只觉得盛京城的天气,从未有这样好过。
或许,是到春日了,一切都散发出生机,老百姓的日子早已恢复日常,就像野火燎过后长出的嫩青草根,她竟然连游澜京一路上紧紧握着她的手,都不曾察觉。
马车行驶到一处长街,游澜京忽然唤停了崔管事,玉察不知道他有打算做什么。
只见游澜京下了马车,将她也抱了下来,原来,游澜京看到这儿有一处小摊。
玉察走上前一瞧,摊贩是个两鬓苍白,弓腰驼身的老婆婆,一身缝缝补补,针脚粗陋,水洗得不能再旧的蓝麻衫,老婆婆一抬头,头一次见到这样衣饰华贵的男女,不由得愣在原地,不安地用手捻着衣角,连连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