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酒后狂言发的牢骚,
但这是大逆不道,触犯会中禁律,会主自然不容他再发谬论,立即起身叱道:‘韩堂主,
你大概喝醉了,你知道你说了什么,还不快快住口。ankanshu’韩占魁仰天大笑道:‘凌长风,
你少在韩爷面前摆会主的威风,你不妨睁眼瞧瞧,你们这些叛逆,一个也休想逃得出
去?’会主听得勃然大怒,喝道:‘韩占魁,你疯了,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按本会
律条,你该八刃分尸1’韩占魁神色不变,也大声道:‘凌长风,按大清皇律,你们这
些叛逆,都得凌迟处死,罪灭九族。’他说至这里,突然把手中酒杯,往地上摔去,这
是‘掷杯为号’,这一刹那,日月厅四面八道暗门中,同时涌出十数名清廷派来的鹰
爪。”
凌君毅道:“黑龙会精英全在厅上,除非他们使用霸道暗器,这十数名鹰爪,何难
一举歼灭?”
荣敬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沉痛地道:“鹰爪他们并末使用暗器,日月厅上,也没
有搏斗,连一丝抵抗也没有,就让他们反剪双手,一个个缚上绳子。”
凌君毅凛然道:“大家都中了毒。”
荣敬宗缀然道:“韩占魁在雄黄酒中,下了‘软骨丹’,每个人都失去了抵抗能
力……”凌君毅急着问道:“先父呢?”
荣敬宗目含泪水,说道:“老朽那时就担任黑龙潭总管,并未在场,这是事后听人
说的,会主眼看大势已去,嚼舌自财,壮烈成仁。”
凌君毅热泪夺眶而出,噗的跪倒地下,呛声道:“爹,孩儿一定要手诛姓韩的恶贼,
替你老人家报仇。”
荣敬宗拭着眼泪,说道:“公于不必伤心,等你黑龙潭回来,自可手刃亲仇,谅那
姓韩的老贼,也逃不到哪里去。”凌君毅站起身子,忽然关切地问道:“老伯,家母如
何逃出去的呢?”
荣敬宗道:“这也是天意。令堂那时已经有了身孕,终日呕吐,并末与会,那些鹰
爪,又忙着接管本会三堂,而且各处都有零星的搏斗。令堂得到事变消息,从一处秘道
逃出,等到他们发觉,已经不见令堂的踪影了。”
凌君毅道:“姓韩的老贼,既然出卖了黑龙会,怎会又当起黑龙会的会主来了呢?”
荣敬宗道:“他出卖黑龙会,对清廷是一件大功,如今已是四品顶戴的侍卫领班,仍令
他兼黑龙会会主,这是一个极大阴谋。”
凌君毅道:“这是什么阴谋呢?”
荣敬京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说道:“这和老朽,公子都有关联。”
凌君毅听得奇怪,口中不觉“啊”了一声。
荣敬宗续道:“二十年前,大江南北,所有接受长公主节制、反清复明的组织,不
是遭清廷破获,便是销声匿迹,再无动静,只有黑龙会占地理上的优势,仍然屹立江湖,
当时可以说已是最后的一个组织了。清廷要他继续主持黑龙会,目的就在借此可以陆续
发现还有些什么人仍在反抗。他们要把大明朝的孤臣孽子,一个个找出来,不能放过一
粒反抗他们的种子,留在土里……”他越说越激动,紧握着拳头,朝自己左手掌心,狠
狠地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