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解决?什么还在摩天轮里?炸弹在面前又是什么?
听筒中传出对方惬意呼出烟雾的气息声。
“我说你不要发出这种像个傻瓜一样的声音,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飞鸟才安下没几秒的心又突然悬了起来,在紧张中骤然加速的心跳撞在她的胸口,重重得一下又一下,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松田阵平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接上了他自己没有说完的话:“今天不止一个炸弹要解决,除了摩天轮这个,可能还有一枚。”
“还有??”
可是……三年后的新闻里确实只有摩天轮这一处发生了爆炸啊?
是因为时间回溯导致了改变吗?但改变的话也应该往好的方向改变才对吧?那个长头发的犯人明明都已经抓住了的……
“嗯,不过要爆炸前三秒才能看到下一个爆炸点的提示,所以我没把最后的线剪断。”
明明就是很严肃的话题,却被松田阵平说出了一阵看淡生死的轻松。
语毕,又是一声呼出烟雾的吐息。
爆炸前的三秒……
飞鸟想起了米花中央病院的电梯井里,她和松田阵平一起被炸死的那一次,就是为了看到最后的地址所以才选择不剪断导线而任其爆炸。
“啊……米花中央病院那颗炸弹也是这样的,也是要最后三秒才会显示提示。”
“和你一起被炸死的那次?”
“嗯。”
“那果然就是那家伙的手笔,连挑衅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松田阵平没有那段记忆,他只知道几天前赶往米花中央病院后,飞鸟从佐藤美和子的车上下来就告诉他有两枚炸弹的事。
不过那件事之后他有看到飞鸟一副失落的样子,他多少也明白了在面对死亡时……最后也只剩下飞鸟一个人孤独地承受着死亡的恐惧和痛苦。
“我等下会把下一个地址报给你,大概再过三十秒吧。”
“……诶?”
这个像傻瓜一样的语气词带出了颤抖的尾音。
飞鸟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害怕,这种感觉……和前一晚那如同钝刺似的戳在心里的不适一模一样。
“刚才不是说了,不要像个笨蛋一样发出这种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声音。”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松田先生你想做什么?你不会是准备不剪那根线吧?”
“是啊。”
“哈?”
“抱歉啊我要毁约了。”
“什么意思……”
其实飞鸟多少已经猜到松田阵平准备做什么了,他想用生命去换下一枚炸弹的位置。
“你在三年之后看到的那条新闻,那个殉职的警察官,好像就是我啊。就怎么说呢,我觉得有点好笑。”
云淡风轻的口吻宛若玩笑,几个轻佻的尾音再配上吸烟后那吐息的声音,松田阵平说出这话的感觉,好像在谈论其他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