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闪光。
瞬间就能烤成焦炭的温度。
炸成碎末式的剧痛……
就好像只持续了一帧的长度,很快,这些痛苦到了极致的感受突然消失不见了。
飞鸟猛地睁开眼睛,触电般地支起了身体。
“……”
尚在极度的惊恐之中还未缓过神的她浑身发抖得厉害,仿佛缺氧似的粗重呼吸让她身体颤动的幅度更加夸张。
原本响在她耳边的那些人群杂乱的聒噪喧闹,现在全都没有了。
周遭的环境平和得好像空气都静止了似的,安宁得让人舒心,但飞鸟却如同被隔阂在了这片平和之外。
她的脑海中还在嗡嗡作响,仿佛丧失了思考能力,令她久久无法缓神。
“…………”
那个爆炸太近太近了……
就在脸前,直接爆开,连防御性闭上眼睛的机会都没有。
在电梯井里的那一次也很近,但至少松田阵平还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保护式地把她拢得很紧。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的爆炸经历了。
这种经验怎么可能去习惯啊……
有的只是一次比一次更加糟糕的体感,以及短时间内……或许再也抹不去的心里阴影。
飞鸟抬起双手,伸到眼前。
手掌无法自控地颤抖,掌心凉得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
她努力活动了几下手指,略感迟钝的反应之后,才勉强找回了一点这是自己身体一部分的认知。
视线下移,飞鸟看向自己的身体。
身上穿着的是新买的质地很柔软的睡衣,身体还是完整的,没有受伤,也没有……痛觉吗?现在的确感受不到了。
“……回来了。”
生死交错的恍惚令飞鸟久久都没能好好平缓下来。
“又回来了……”
她低低地喃喃着“回来了”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庆幸,还是沉在爆炸瞬间恐慌中尚未脱离地崩溃。
掌心上突然落下了几滴还带着温度的湿润。
如同玻璃珠一般的泪水砸在手掌的皮肤上,化作了一小滩在微弱日光中微微莹亮的透明印记,变得冰凉。
然后,这些水珠落下得越来越多,直至在眼眶中挤满而模糊了视线,飞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是自己哭了。
伴着本就因为呼吸急促而颤抖的身体状况,飞鸟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她没有缓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