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婆见她哭得伤心,只得不停地安慰她。
这一晚,姚夫人几乎整夜没合眼,只要一想到姚玉儿,她就心疼难忍,自责、愧疚、后悔等等的情绪折磨着她,她这一两年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刘婆婆深知夫人再这样下去不行的,老爷也是指望不上的,所以,她便自作主张,趁着出府办事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药材铺,想给夫人抓点药吃,好让她的身体能好起来。
好巧不巧,刘婆婆来的药材铺,正是谢氏药材铺。
谢薇这段时间不在店里,她走之前怕师父一个人忙不过来,本想再招个伙计,郑老先生却说不用,随即推荐了一位他曾经的学徒。
此人名叫邵东阳,约三十来岁,以前是跟着郑老先生学医的,只不过后来他家道中落,妻离子散,一个人孤身去了外地,最近刚回京城,暂时还没落脚的地方。
郑老先生不忍自己昔日的徒弟流落街头,再说他也有些医学基础,抓药煎药都不在话下。
谢薇一听便同意了。
邵东阳虽然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好在那些医理药理的基础还在,稍加指点,也就明白了。
说起来,谢薇还得尊称邵东阳一声“师兄”呢。
如此,谢薇也放心地把店铺交给他们。
话说刘婆婆进了谢氏药材铺,说明了姚夫人的一些病症后,邵东阳有些拿捏不准,便去请教了郑老先生。
郑老先生一番询问后,道:“你家夫人想必是心病难去,积郁成疾。若要彻底医治,还需‘心药医’。这样,今日我先开几副疏气解郁的药调理,最好是带你家夫人过来让老夫瞧瞧她的病症,这样也好对症下药。”
刘婆婆连连说道:“是是是,大夫您说得太对了!只是我家夫人不爱出门,老身只是一个老仆,劝了也没用。”
说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郑老先生闻言,让邵东阳去把一个香囊拿过来,“此香囊你让你家夫人戴在身上,可疏解心烦气闷,有清新怡人之效,或许可令你家夫人心情好转一些。”
刘婆婆大喜,连忙接了过去。
付了银钱,拿着药和香囊便回府了。
姚夫人尚未起身。一夜未眠,她的精神很不好,脸色也极差。
刘婆婆亲自把药煎好端去,“夫人,老奴给你抓了几副安神药,你起来喝了吧,精神会好点。”
姚夫人撑起身,她心里也知道刘婆婆是真心待她好的,伸手接过药碗,勉强把药喝下。
递回碗时,她微微凝神,问:“什么味?怎地这么香?”
刘婆婆回过神来,连忙把怀里的香囊取出来,“夫人,这是我抓药时,药铺里的老先生给的香囊,说是戴上它,可解心中烦闷,宁神静心。老奴便做主给夫人买了一个。”
说着,她把香囊递给姚夫人。
姚夫人接过去,凑近鼻子闻一闻,顿觉一股清香怡人的感觉。
她轻轻点头,“这香囊闻着确实不错,婆婆你有心了。”
刘婆婆见有效果,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夫人不必客气,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见姚夫人气色好些了,刘婆婆苦口婆心地劝道:“夫人,请恕老奴多嘴一句,如今我们知道了小姐人还在,也知道她在哪里,夫人心中也不必再自责愧疚。最重要的,我们还是应该想想该怎么跟小姐碰上面,问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若是过得好,夫人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以后也不必再烦扰那些,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