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的只是一些皮毛,真正的医理我其实根本没有学过。”谢薇说得很恳切:“实不相瞒,我刚开了一家药材铺,就在南街那边。里面所用的药材,都是我在南岭那边自己用药田种的。只是药铺里现在缺问诊大夫,来抓药的客人很少。所以,我想学医,还望郑大夫能成全!”
说完,谢薇半跪下身,朝他叩拜一下。
郑老先生的脸色凝重了许多,久久没有出声。
“你说,你开了药材铺?”
“是。”
“你想跟我学医,只是为了药材铺的生意?”
“……”谢薇忽地抬头,看到郑老先生一双眼里透着几分冷意。
心中“哎呀”一声。
她是为了生意没错。不过,她忘了有一些人,尤其是医者,那是心怀仁爱,以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博爱之人。
而眼前的郑老先生,显然就是这种人。
她说她想拜他为师,只为了药材铺的生意,他听了当然不高兴。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再收回更显得假仁假义。
“抱歉,老朽已经很久没有治病救人了,也教不了你什么,告辞。”
说完,郑老先生放下几枚铜板,拂袖而去。
谢薇心道:完了。
她赶紧招来石头,对他道:“你快找人跟上去,看看这位老先生家住在哪里?”
石头点点头,很快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石头跑回来,对谢薇说道:“姐,那位老先生家就住在城东的玉门巷第三户人家。”
谢薇第二天就拎着礼物去了玉门巷拜访郑老先生的家。
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她疑惑地问:“姑娘,你找谁?”
“你好,我姓谢,家住南岭。我想拜访一下郑老先生。”
那妇人听说她是南岭人,神情多了几分亲近,“谢姑娘,里面请。”
妇人介绍说,她是这家的儿媳妇,郑老先生是她的公公。
请谢薇去厅堂里坐下,奉上茶后,妇人道:“谢姑娘请稍等,我去请公公。”
没一会儿,郑老先生穿着一身白色中衣过来,看他这样子,像是正在晨练。
谢薇连忙起身,恭敬地拜了一下:“见过郑大夫。”
郑老先生看到她,脸色微微不悦,“你是如何知道我住在这里?”
谢薇道:“这不重要。郑大夫,我是真心诚意想拜您为师,请您收我为徒!”
说着,谢薇朝他跪拜。
郑老先生皱了皱眉:“昨日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收徒。以后,谢姑娘也不用再来了。”
“郑大夫,昨天我说我是为了药材铺的生意才想学医,这话不假,我也不否认。但这跟我想拜你为师一点也不冲突。我想学好医术,将来也是为了能救治更多的病人。既然我开了药材铺,那我也希望,能去我药铺里抓药的人,病能治好。可若是我不懂医,胡乱给人抓药,到时候出了人命,那才是真正的害人害己。”谢薇一脸真诚地说道。
郑老先生盯着她,“你既然不懂医理,为何又要执意开药材铺?”
“那些药材,都是我和我们村里的人,亲手种植出来的,我可以保证那些药材的品质都是上乘。开药材铺,也是为了把那些药材销出去,让村里人的日子过好一些。本来我是想聘请一位坐诊大夫,奈何这段时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大夫。所以我才想着,若是我自己就会医理,也不需要去找别的大夫。
昨天意外遇到了郑大夫,我觉得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若是郑大夫不愿意收我为徒,我也不勉强。不知郑大夫可愿意去我的药材铺当一名坐诊大夫?我诚意邀请,还请郑大夫慎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