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有下令,非是妇人之仁!
而是军虽分南北,却同为大秦屯军!
换做往常,你握相遇皆要喊上一声袍泽。
若是有幸同为一军,更是可将脊背相向!
实为不忍亲手斩杀袍泽!”
话音落下后,看到对面阵列前排锐士发出哗然。
白玉将长铍遥指那面彩旗,厉声喝道:“你们都是在岭南历经万险为大秦立下泼天劳功之人。
不该轻易舍弃荣耀与荣光!
若是此刻能够悔悟面向国贼,以阳滋公主之名,以及我与夫君之名,将对你们既往不咎!
但凡有错差池,我与夫君必受万箭穿身之谴!”
滴落的雨滴声虽然密集,却不能完全遮盖住白玉的大喝。
不但是阵列最前面的锐士能够听到,就连彩旗之下的赵佗也听了个大概。
这让原本脸色就无比复杂的赵佗,添了极为矛盾的一抹狰狞与痛苦。
他没有反叛的意思。
只是不甘十年岭南之苦,稀里糊涂的就被踢回咸阳。
不甘本该就属于他的得利,如此轻易地被人夺了去。
他拖沓一些,只是要他该得的。
而且他好歹也是岭南十年间的副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岂能是随意来个人便能羞辱他的?
可怎么也没想到,只是短短不到一月,居然就发展成了这样。
先是迷迷糊糊间就轻薄了阳滋。
就连龙川大营的麾下也传信过来,将他彻底架到火上炙烤。
若只是前者,念在他过往的功勋,始皇帝未必会要他的命。
但加上后者,谁来为他求情他都难逃一死。
被逼无奈只能铤而走险的举旗反叛。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贺水大营居然有大半的将士选择追随于他。
这让赵佗不但看到了生的希望,甚至还生出若是有更多的大军能够追随于他,定然能够在岭南过活的很好的心思。
不过出于对始皇帝敬畏的惯性,以及深知大秦可怕之处。
赵佗并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只是摆开阵列相对峙,让庞安与阳滋识趣一些赶紧退走。
既不见血,也能从容的将贺水大营牢牢把控住。
先切断与苍梧郡和与南海郡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