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车里,歪七扭八地倒着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是男性青壮年。他们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身体胡乱堆叠在一起,若非胸膛还在缓慢起伏,简直要令人误会那不是活人,而是一堆废弃了准备推去扔掉的人体模特。
……是很怪异的场景。
古希腊神庙祭司般的美丽少女,手里却推着一车壮男。以壮男的数量和重量来说,她们推起车来应当是相当费劲的。
可她们还是以极慢的速度,庄严肃穆地推进着。
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江耀皱起眉。视线落在她们的脚后跟上。
身穿白色祭司长袍的少女们,无一例外,脚上都踩着亚麻高跟凉鞋。但诡异都是,她们的脚后跟,都不着地。
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托举着,她们全都踮着脚,轻飘飘地,幽魂似的推车往前走。
难怪不会觉得累。
江耀藏身于墙壁中,默默注视少女们从他面前走过。
少女们推着那几辆小车,缓缓来到银色大门前。光芳的
为自的一个,拾手抚上大门上的玉块浮雕,仿佛仕璞索看什么。
……是机关?还是某种身份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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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耀盯着少女们,看着她们把昏迷不醒的受害者们推进大门。
银色大门在保镖们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钝响声。
光看这扇华美精致的银色大门,那漂亮的浮雕,令人联想起童话故事里精灵的居所。然而大门后掩藏着的,却是超乎人类想象的邪恶之物。
江耀闭了闭眼,脑中忽然浮现出杀鱼小哥穿着红围裙、带着长手套,笑呵呵地把鱼递给他的画面。
……还给他多套了两个塑料袋。怕杀鱼的血水弄脏他的衣服。
那个人的名字是张不凡。
那个躺在解剖台上,被切开之后皮肤下藏着一条湿漉漉、沉甸甸的血毛衣的尸体。曾经叫做张不凡。
江耀再次睁开眼。
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坚定,目不转睛。
他走向银色大门,抬手抚上那精致繁复的雕刻花纹。再次使用【重组】。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变得柔软,湿滑。
迅速地同化成和“门”一样的质地。
江耀身体微微前倾,靠上大门。
然而,在身体融入大门的瞬间,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瞬间包裹住他!
【小心!这扇门———】
心中警铃大作,来自身体深处的力量感将他猛地一拽,试图把他从门里拉出来。
然而已经晚了。
无数黏腻湿滑的条状物,一缕一缕,迅速缠上。
在江耀惊恐的目光中,那些黑色丝缕沙沙地切入他的衣物,犹如冰冷黑蛇,吐信游走在草丛中。光滑鳞片窸窸窣,蹭过他的肌肤,攀附他的腰腹。然后————猛地收紧!
“……呜!”
江耀被勒得脖子一仰,眼冒金星,在强烈袭来的窒息感中动弹不得!
【江耀!动手!】心中响起暴喝。
【它是活物!】【这扇门是——变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