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走进卧室,从手提包里摸出一根黄鱼儿,塞在枕头下,坐回梳妆台,对着镜子左顾右盼,摸着自己的脸颊:
“不能冤了我这张好看的脸蛋,黄总探长有权有势,还没有老婆,要是我替他生个一儿半女,家产就是我的了。”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
“肚子啊肚子,你要争气,不要埋汰了我一下午的苦功夫。”
夏少游担心云素素不接受云姥姥,溜过去看看。
灯光下,云素素一针一线地绣着童袄袄,云姥姥在一旁替她理着绒线。
“姥姥,少游真的死了吗?”云素素的眉角有着淡淡的忧伤。
云姥姥岔开了话题:
“你呀你,什么都别想,好好想想肚子里的娃儿,自己的男人自己个还不清楚吗?”
云素素定定神:
“我相信少游不会死。”
话虽如此,得不到云姥姥的准信,云素素还是有些彷徨。
夏少游暗暗地想,怪不得云淑芬一介女子能在竹机关平步青云,其功绩超越了羽生结弦,应是遗传了云姥姥的气度和胸怀。
可惜了,若云淑芬走上正途,其一生真的能建立不朽的功勋。
潜回正院,老太太的手还打着石膏,年轻人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老太太年纪太大,很难恢复。
“你呀,不要和她硬碰硬,眼下,她仗着蓝总探长正得势,”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劝慰娄云娥:
“实在不行,我们举家回四九城吧,度过难关再说。”
“一家老小,也不能说走就走,傻柱还关在牢里。”娄云娥忧心忡忡:
“黄叔让我稳住,不要心慌,再等一段时间,但是,云姥姥都来了,少游还没有回来,我……我真的怕。”
老太太抱着娄云娥,泪眼婆娑:
“可怜的孩子,一家大小都仰仗你,那个不省心的秦淮茹还天天找事。”
“她想嫁,由她去,我不拦她。”娄云娥抹掉眼泪:
“孩子是少游的,必须留下。跟着她,也就废了。”
“她是孩子的亲娘,怎么可能把孩子留给你,算了,她要带走,就让她带走,是好是坏都是孩子的命,咱们胳膊扭不过大腿。”
两人说了一阵私房话,夏少游得知,不单是秦淮茹送货上门,蓝总探长也经常大摇大摆过来别墅逼宫。
秦淮茹一心想住正院,摆摆威风,蓝总探长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未亡人,三番两次前来逼娄云娥挪窝。
夏少游摸进自己平时住的房间,还没有躺下,听见有人开门,马上闪到阳台,蹲在窗户底下。
进来的是娄云娥,坐在床沿,摸着床上的被子,轻轻地哭泣:
“少游,你到底在哪?你要是不回来,家就散了。”
他想一想,并不想惊动娄云娥,又怕她担心伤身,轻轻地叫一声:
“云娥。”
娄云娥急急地站起身,急急地叫道:
“少游,少游。”
他从阳台上钻出来,握着娄云娥的双手:
“辛苦你了。”
娄云娥又笑又哭: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素素说了,那么重的伤都能逃得过追杀,肯定是障眼法。”
若论小聪明,谁也比不过秦淮茹,但大智慧,当数云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