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手上都不干净,有良知的人最终要受到良心的谴责。
葬礼相当简单,毕竟,一天天地死人,活着的人都麻木了。
夏少游跟在云姥姥身后,站在羽生结弦的墓前,新垒的黄土堆,青石板上刻着羽生结弦星野纯夏之墓,墓中埋葬着羽生结弦和那个盒子。
没有人打开盒子,夏少游也不知道盒子里装的东西。
“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云姥姥在墓上撒了一把土,带着夏少游回到房子,指着庭院里的大树:
“结弦和纯夏小时候就喜欢在这棵树上藏猫猫。”
怪不得,昨晚羽生结弦临走时,回头看一眼窗户和大树。
云姥姥从房间取出昨夜羽生结弦送来的包袱,塞在他手里:
“时候不早,你该走了。”
老太太是聪明人,早就猜到夏少游远渡日本不简单,不想让他招麻烦,急急催促他动身。
夏少游向老太太辞行,回头望时,老太太还泪眼婆娑站在篱笆门口相望。
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不妙。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送走了所有的亲眷,还有什么支撑她继续独活在这个人情淡薄的国土?
他复返回,将包袱塞在老太太手里:
“您还没见过曾外孙子,还是由您亲手送到孩子手中,让孙子也知道曾外祖母的心意。您放心,我会托朋友送来香港团聚。”
老太太捧着包袱,笑着说: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国家。”
“离开不代表永别,离开了,也可以回来,就如同素素来日本探望您,也会回到香港的家,您可以去香港探望素素,再回来您的国家。”
“她,她真的是回来探望我?”老太太疑惑地问。
“当然,”夏少游说起谎话也毫不逊色:
“她从小颠沛流离,不善于表达感情,您休要见外。”
老太太果真信了,笑得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牙齿。
他告辞老太太,走到富士山脚下,路过一座灵庙,一看就是古唐时代的建筑风格,庙里清淡少人。
再生时,他是古董大鳄旗下的得意门徒,一眼即能辨识出真假古董。
一时好奇,走进庙里,抚摸着带着油香的木板,庙内的雕花栏杆透着浓浓的唐风。
花架子也是盛唐时期的风格。
他挪开花盆,将花架子收进黄布袋,索性将庙内带着古风玩味的东西,都收进了黄布袋。
日本人劫掠中国的文物,中国人也应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想到此,他就忍不住好笑。
一路走,但凡有一点历史的东西,不管是否值钱,他都带走了。
路过明董寓所,他在暗处观察许久,等两个保镖熄了灯,才悄悄摸进明董的卧室。
明董吓得弹了起来,他低低说一声:
“是我。”
明董松了一口气,不敢开口,两人坐在黑暗中,他央求明董想办法将云姥姥送去香港。
“唉,帮助你,是我叛国。”明董叹了一口气。
夏少游义正言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