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制服捂住脸,看着恶气腾腾的夏少游不敢吱声。
店长不停地鞠着躬,连连道歉。
他提起篮子,将牛奶放进篮子中,再逐个挑选,另一个蓝制服远远地跟着他,直到他到了结账处。
这个地方,他仅仅走了一圈,已经摸清通道以及货架上的东西,结了账,提着一大包东西进了百货公司的洗手间,等他出来时,已是空着手。
到了社交名媛的家,他在走廊里摸出厚厚的布袋子,再掏出高档食材,直到袋子装不下了,手里还拿着两包,用脚尖敲着门。
社交名媛打开门,看着他满载而归,高兴地接过东西摆进厨房。
他与范准有约,吩咐社交名媛照顾喻小明,去了和范准接头的地方。
范准的左脸颊浮肿,嘴角也破裂,幸亏没有进警察局,否则走着进去,躺着出来。
范准带着他左弯右拐,熟练地避开学校的守卫,进了拥挤的留学生宿舍。
已经不少人等着他们的救星——夏少游,夏少游从袋里摸出厚厚的现钞,一人分了一大摞。
范准不好意思地说:
“能否分一部分给朝鲜学生,他们更窘迫。”
看着面黄肌瘦的学生们,夏少游问一句:
“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也没有吃。”
马上有人说去买食材,他摆摆手:
“用不着,你们有锅吗?”
学生们操起一只只小铁锅,夏少游点点头,朝范准眨一下眼睛:
“好,你们准备好,我和范准去把食材带来。”
范准看着他空手而来,只能跟着他走出去,他悄悄地问:
“有没有安全的地方?连他们也不能知道的地方。”
范准带他进了最角落的宿舍,他像一个大魔术师,一手提着大衣遮挡着范准的视线,另一只手从大衣口袋里的黄皮袋里摸出一包包方便面。
范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快,送过去,再来取,够你忙的。”夏少游推一下发着怔的范准。
范准惊讶地用手摸一下方便面,如假包换的面条就摆在面前,并不是幻觉。
等他返回时,地上已经摆了一大堆牛奶。
范准去而复返,搬走了鸡蛋、蔬菜、大米、面条、调味品、拖鞋、毛巾、浴巾、纸巾……
“堆不下了,地上,床上都堆满了,阳台也是。”范准擦着头上的汗珠:
“先进去吧,方便面已经煮好了,我告诉他们,你运了一卡车过来,就停在学校外面。”
他才踏进房间,方便面的味道扑鼻而来。
桌上已经摆了几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地上的垃圾桶已经装满了方便面的袋子,一锅锅方便面又进了锅,正在煮着。
顾不上烫嘴,稀里哗啦地吃着面条。
吃完一碗的学生,提着方便面去了朝鲜学生的宿舍,日本人将最破最烂的学生宿舍给了中国和朝鲜的留学生,正好,便于相互交流。
很快,朝鲜学生们过来搬东西,夏少游让他们将所有的东西搬个精光。
中国学生们要去校外搬东西,范准阻止了,让他们先各自回去,每十五分钟来一人即可。
直到半夜十一点,夏少游才将黄布袋里的食材和日用品全部交给了范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