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钻进就近的轿车,发动轿车逃之夭夭。
一边开车,一边检查车内,到处都没有枪支弹药,唯一的逃生办法就是冲出封锁圈,他还不清楚义母到底有多大的实力。
砰砰砰。
道路上埋伏了狙击手,子弹打穿了车窗玻璃,追踪的车辆跟了上来。
狙击手打穿了左后车胎,车子开始不受控制,歪歪扭扭强行往前冲,眼看到了一处悬崖。
他驾车冲下悬崖,同时跳出车窗抓住伸出悬崖底的树根,静静地吊在悬崖下。
黑衣人追到悬崖边,踢起的泥土小石子从树叶缝隙中落下来,落在他的身上。
灯光齐齐照向悬崖底下,轿车还在往下坠落,一个便衣将枪别在腰间:
“命再大,这次也活不了了,走,回去复命!”
另一个便衣忐忑不安地问:
“要不要到悬崖底下确认一下尸体?”
“你摔下去会不会死?”方才说话的便衣自信满满地说:
“底下是湍急的河流,他就是没摔死也要淹死,想找到尸体,起码要布线几十里,回去报告局长,目标已坠崖。”
“那个女人红得烫手,说话做事霸道得很,肯定要求我们必须找到尸体。”
“那就请她带队,从这里开始找,一直找到下流,她想怎么折腾,我们就陪她怎么折腾。”领头的便衣有些不满。
便衣们离开了悬崖,约摸过了十分钟,夏少游才小心谨慎地爬上来,目测周围环境。
安全。
他抖抖身上的泥土。
方才那人说的女人应是木夫人,这一下,他确信抚养自己六年的木夫人确实要灭自己的口。
既然如此,当年何须不顾风险,去哈尔滨寻孤?
所幸的是,云素素是木夫人和前夫的女儿,断不会有生命危险,所谓虎毒不食子。
可悲的是,云美美和自己一样,都是故友遗孤,若木教官不幸遇难,云美美也岌岌可危。
他不能走大道,穿行了一段乡间小路,在路过的农家偷了一套衣裳,带走一顶半旧的草帽。
此去城中还有不短的路程,他一路想,很显然,木夫人已经投向新政府。
这也是木教官曾给弟兄们指出的光明大道,木夫人完全可以举家投诚,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若自己推测没错,只要和木教官有关联的人统统都已毙命。
还能安然行走的人,必定就是木夫人的盟友。
午间。
他终于走进城里,抱着侥幸,去了自己知悉的联络点,路面清静,行人来去自如。
一个小吃摊引起他的注意,摆摊的人眼睛炯炯有神,分明不是摊主应有的神态。
这个点报废了。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明叔所在的医院。
他装成瘸子,进医院逛了一圈,明叔还在执医。
木夫人且如此,明叔又有何不可。
饥肠辘辘的他翻进明叔的房子,庭院种满了比人高的植物,成功地将房子和外界隔绝。
外表朴素无华,内则装饰精美豪华。
偌大的西式厨房,他切了一盘德国熏肉和香肠,开了一盒牛奶,取了两块软绵绵的蛋糕。
一个医生,医术再高明,也过不上这种人上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