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医生怦然心动。
在物资严重缺乏的年代,家中有一个重病人,能弄点有营养的东西,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
夏少游再三保证绝不连累骨科医生,两人一前一后偷偷摸摸去了学堂。
帮平安接好骨头,拆了椅子板当夹板,帮平安好生固定,再三叮嘱千万不要乱动。
平安挨了一顿又一顿打,身上的伤痕无数,再加之营养不良,已经开始发烧。
骨科医生并没有药片,给夏少游开了药方子,发现他的肩头还在流血,也笨手笨脚替他取了子弹,缚上纱布。
夏少游给骨科医生准备了一堆美国水果罐头和肉罐头,各类饼干,还有短缺的雪茄和威士忌。
老头打开门,一阵东张西望,发现附近有戴着红袖章的红卫兵巡逻。
骨科医生不能回家,只能暂留在学堂。
夏少游半夜翻出院墙,摸进医院,按着方子的名字在药房找到了药片,以及绷带纱布碘酒一应药物。
晨光熹微。
造反派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已经撤退,医生慌慌张张提着东西走出去。
夏少游始终心里不安,远远跟在身后。
在岔路口,四个造反派拦住了骨科医生,要搜骨科医生的袋子。
这年头,若有这些物资,势必引起怀疑。
还不等造反派打开袋子,夏少游用刀鞘一一击晕了造反派,示意骨科医生快快回家。
此地不宜久留。
造反派已经通了气,在全城搜捕夏少游四人。
四人不可结伴而行。
平安的脚有问题,夏少游决定在城中偷一辆车,带上平安。
夜晚的四九城格外的凄凉悲怆。
千年古城遭此一劫,已是千疮百孔。
夏少游决定去偷轧钢厂的汽车,摸进轧钢厂,找到一辆运载钢材的空车,正准备撬锁。
刘海中伙同小儿子刘光福从厂部办公室走出来,昏暗的灯光下,刘海中一脸的喜色。
刘光福奉承着父亲:
“爸,找到了夏少游,把他的房子抢过来。”
刘海中晃荡着臃肿的身体:
“哪用找到他,他就是铁定的海外特务,他的房产已经被没收,重新分配给我们这些忠实热血的造反派。”
听到刘海中的声音,夏少游就想起刘海中抡起手,掴平安的巴掌,还有刘光福和阎家两儿子殴打平安的画面。
学堂还很安全,他决定稍后再偷车,率先爬出轧钢厂,抄近路去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聋老太太的房间住了人,许大茂的房间也住了人,他凑近窗户一看,阎家老大阎解成住在聋老太太房里,而刚回来的刘光福进了许大茂的家。
聋老太太和许大茂一前一后死去,成全了阎埠贵和刘海中。
刘海中回到房间,二大妈喜滋滋地替他拿出白酒,摆出酥脆的花生米。
灯灭了。
二大妈放下花生米,准备去看电闸,被当头一棒,敲晕在地上。
刘海中站起了起来,趁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灯光,夏少游一刀削去了刘海中的右手手掌。
刘海中疼晕了过去,夏少游在他的衣襟上擦干净血迹,不慌不忙地离开刘家,直奔轧钢厂。
汽车驶在学堂附近,等候已久的范准和傻柱用门板抬着平安,夏少游跳下车帮忙,将平安抬进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