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会自作多情认为今夜的相遇是他特意安排,徐嘉年这样的人,众星捧月,向来只有别人对他低头俯就。
他或许对她的确有几分兴趣。
但绝无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林初语气听起来很真诚。
徐嘉年勾了下嘴角,漫不经心地笑:“没想到你挺关心我。”
这么久以来。
她还是头一回主动过问他的私事。
“为什么转来私高?”
并不回答,他垂眸,眼皮压出一道深褶,“你明明是六中的学生。”转而朝她抛出一个新问题。
林初手一顿。
没有时间去想他怎么知道她从前的学校,她捏紧棉签:“和你没什么关系。”
正要继续处理伤口,徐嘉年却突然收回了手。
他动作太快,林初反应不及,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
指尖掠过温度略高的手臂,在晚风里捉到一段似笑非笑的声线。
“没什么关系?”
身体微微后倾,他收回手,半靠在椅背上,一双眼睛精准锁定她,“那到底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
说这话时,路灯又闪了下。
这一次却是彻底熄灭,似乎电力系统出了问题,这一片街道的光亮突然消弭。
月色稀薄,骤然陷入昏暗里,林初眨了两下眼,没能看清徐嘉年的神色,只有少年过高的体温残留在指尖。
滚烫的,顺着骨缝往上蹿。
和他此刻质问的语气一样充满侵略性。
“随便你怎么想。”
静默片刻,她简短回应,没打算惯着他的脾气。
徐嘉年不以为意,想起她方才拿钥匙戳他的力道,甚至懒散笑了声:“我也一样。”
既然她的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的事自然更轮不到她来管。
林初听懂了徐嘉年的意思。
在微弱月光下沉默几秒,她举起棉签示意:“还要不要——”
话未说完,一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年哥年哥!你又跑哪儿去了!”
等她记起这是他在辛德瑞拉弹过的那支钢琴曲,徐嘉年已经接起电话,手机那头传来胡莱的大呼小叫,“你们家秘书找上门了!我最多再帮你顶十分钟!赶紧过来!赶紧的啊!”
胡莱语气急切。
徐嘉年潦草应了句知道了。
他起身,无视林初递过来的药品:“你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