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瞥到孟澄手中的白色医药箱,郁慈蹩起眉:“沈清越的伤还没有好吗?”
难不成沈清越伤得比贺衡要重?
提起这个,林管家有些迟疑,反倒是孟澄拍了拍少年肩膀,说:
“清越不知因为什么事惹恼了沈总理,鞭子都抽断了一根,背上的伤口深得见骨。”
闻言,郁慈脸都白了,唇瓣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见状,林管家不赞同地提醒:“孟少爷,请您不要故意吓郁少爷。”孟澄举起手做投降状。
郁慈没反应过来,听见林管家冲他温声道:“少爷并没有伤得那么严重,您上去后,他一定会很高兴。”
脚步声被压进绵软的地毯里,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郁慈心里居然有些紧张。
“啪嗒。”
随着房门打开,郁慈一步步往里走,直到那张大床出现在眼底。
沈清越趴在床上,裸着的上身裹满绷带,后背白色绷带沁出深深浅浅的红色。
闻声回头时,男人原本皱起的眉头蓦然舒展,眸中闪过惊喜:“阿慈!”
后背的绷带随着他支起上半身的动作,红色染得更深。
郁慈蹙起眉,手扶上他的肩膀微微用力,“你别起来呀,你后背的伤会裂开的!”
少年语气十分紧张,沈清越顺从地趴回去,勾起嘴角:“那阿慈把手给我牵着,我就不起来了。”
“那你不要乱动。”
郁慈抿了抿唇,手刚伸出去就被大掌握住,男人指腹轻轻地挠着手心,体温亲昵地交融在一起。
怎么好像受伤了,会更黏人一点。
窗台的风掠进来,房间里并不闷热,郁慈却觉得手心微微濡湿,心跳也有一点快。
“阿慈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对吗?”
郁慈坐在床沿,男人偏着头看向他,碎发垂在枕头上,冷冽的眉眼也显得柔和很多。
提起这个,郁慈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给出肯定的回答:“应该不会了。”
回答完这个问题,郁慈看向他的背后,脸蛋微皱,小声问:“沈总理为什么要打你?是因为我吗?”
“当然不是。”沈清越目光落在少年脸上,“老头子年纪大了,固执得很,我跟他在公务上冲突了几句,他就动了手。”
“跟阿慈没有任何关系。”
沈泰只有沈清越一个独子,平日里一贯由着他,但涉及到底线却不会轻易揭过。
从贺衡那儿得知沈清越夜闯贺府,当即将人提了过来,问他究竟是何缘故。
沈泰如今虽然已经坐上总理的位置,却是实打实的军人出生。见沈清越顶着一身的伤不肯开口,直接取出鞭子。
孟澄那句“鞭子都抽断了一根”并不是笑言,沈清越的确被抽得皮开肉绽。
男人眸中笑意晏晏,试图转移少年注意:“阿慈怎么还给我带了水果,真把我当成病患了?”
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郁慈垂下眸,睫羽细密地翘着,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