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齐摇头。
岳发祥又道:“我说咱们四个人的血,两两配对,最少有一对是融合的,你们更不相信吧?”
三人一齐点头。
岳发祥对赵信道:“你去找六个空碗,每碗半碗清水,再拿一根银针过来。”赵信看向赵鼎,赵鼎微微点头,赵信这才去了。
酒楼找这些东西再方便不过,瞬时便已齐备。
取血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王庶带兵打过仗,自然没有问题,张九成稍微扭捏一下,也就从了,轮到赵鼎的时候,赵鼎还没说什么,赵信死活不肯,情愿自己代替,这种事情岳发祥自然是无所谓的。
血滴到碗里,岳发祥念念有词:“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
奇迹真的发生了,六个碗里居然有三碗都融合了!
岳发祥长嘘一口气,他只知道滴血认亲不科学,但具体不科学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是很清楚。
张九成笑着道:“我们里面居然有血亲?”一边笑,一边咳嗽,最后居然咳出眼泪了。
其余三人瞪大了眼睛,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王庶最先反应过来,“你小子没使什么障眼法吧?”
岳发祥一脸无辜,“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可这就是事实!你们如果需要时间消化,我可以等。”言罢,端起青竹酒,找到还在那里发狂的张九成,“别疯了,该吃吃,该喝喝!”
张九成终于收拾心神,跟岳发祥喝了一口,“相信了一辈子的铁律,最后发现是个笑话,你说,到底谁才是笑话?”言罢,狂笑不止。
赵鼎和王庶对视一眼,双双感叹一声:“我俩痴活偌大年龄,还不如一个孩子!”也端起酒杯,共饮一杯。
岳发祥没有插话,给他们适应的时间。
过了良久,赵鼎挥挥手,让赵信收拾了东西,盯着岳发祥沉声道:“岳二公子,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岳发祥知道,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赢得了赵鼎的尊重。
当下也不推辞,望着三人肃然道:“赵相、王相、张老哥,皇上到底为何受金国摆布,我等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所以这块儿还不能动。展雪昨晚告诉我,秦桧已经将莫为仁之事引向西夏,我们莫不如将计就计,就把莫为仁当作西夏奸细结案。这样一来,秦桧一党势必会重启议和,我们不但不要反对,还要支持!但王相可趁此机会,向皇上提出整饬军备。”
王庶有些不解,“既然议和,怎么还申请整饬军备?”
岳发祥道:“议和只是和金国,我们还有西夏和大理在旁虎视眈眈,更何况,王相没有听说过’弱国无外交’吗?整饬军备,不单是防备敌人入侵,更重要的是可以增加谈判桌上的砝码。王相如在朝堂之上提出,众人即使支持议和,想必也不会反对你整饬军备的。”
三人有些糊涂,“别的都清楚,什么叫做’砝码’?”
岳发祥只好道:“砝码就是秤砣!大家明白意思就行,不必在乎个别词语。”也不管对不对和他们怎么想,继续道:“赵相利用资源,继续追查第二封信是否存在和信上内容到底为何?还有就是尽快找出秦桧为金国奸细之证据,一旦证据在手,我们可就主动多了!”
赵鼎冷哼一声,“你小子倒是会安排,难啃的骨头都是我的。”
岳发祥笑道:“能者多劳嘛,再说,此事除了赵相您,别人能做得到吗?”赵鼎这才不言。
“还有件事至关重要,一旦皇上与秦桧孤注一掷,一意孤行,迫害忠良,我们可得有反击之力。最好先选好新皇人选,万一被逼无奈,我们只好另立新君!”这句话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不过有滴血认亲在先,都对皇上现在的血脉有所怀疑,就显得理所应当了。
不过这件事牵连极大,几人又商议一番,仍由王庶联系主战将领,赵鼎和张九成则联系朝中重臣,只要能得到半数人的支持,就有八成把握可赢。
岳发祥也不能没有事做,他利用当初齐国留下的谍报网,去找韦氏确定皇上血脉。
三人都佩服不已,韦氏这个突破口可是不容易想到,更想不到的是岳发祥小小年纪居然在金国都建起了谍报网!
多亏有张孝纯啊,以后见了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事情大致定了下来,三人最近都会很忙,可岳二公子除了把消息传到金国,就没有什么事了,都愤愤不已。
岳发祥理直气壮道:“我又要酿酒卖酒,又要去太学学习,你们能有我忙?”